宫城外的恒安大道上。挂有神殿牌子的马车正缓慢的行驶着。
马车内的赵殿主以往在这个时候,都会打开车帘,接受着普通信众对他投来的尊崇的目光。
今天,恒安道两边的百姓只能看着这辆马车缓缓驶过。看不见里面他们尊敬的赵殿主。
“停车,掉头。”马车里传出赵殿主冷冽的声音。
赶马车的仆人不敢怠慢,抓着缰绳,努力的想要将马车的方向调转过来。
恒安大道两边的摊贩,见此情景,急忙将自己的小摊往后挪。给马车留出掉头的空间。
“哒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去的方向,即来时的方向。
宫城之外,守门侍卫远远的就看到了神殿的马车朝着宫门驶来。
“这不是赵殿主的车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该看的就别看,有的时候咱哥俩得有火眼金睛,但是还有的时候,就必须得是瞎子。”
两名侍卫像是两尊雕像矗立在宫门前。红墙黄瓦白雪,配上侍卫棕色的铠甲,像是一幅迎接马车归家的油画。
尽管这里是大齐的皇宫,而不是赵殿主的神殿。
“去大皇子寝宫。”
马车进了宫门之后转个弯,向着大皇子在的拓境宫驶去。
拓境宫门前,早有一名小太监等候多时。
小太监年纪不大,约莫也就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甚是喜人。
见到赵殿主的马车到来,小太监早早的弯下了腰,在拓境宫做事,没有点眼力见是决计看不到开春的杨柳。
赵殿主和小太监一前一后的走着,青砖铺过的路面虽然隔半个时辰就有人打扫一次。
但现如今又是一层薄雪覆盖于其上。
到宫门前,小太监细声向殿内禀报“赵殿主至。”赵殿主直接推门而入,对于他来说,一个还不是皇上的皇子,尊重与否并不是那么重要。
小太监不敢离门太近,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微微弯着腰站立在门前,突然发现来时的路上只有自己的一串脚印。
殿内,大皇子齐明披散着头发倚坐在一张罗汉床上,身边坐着一位美妇,如果朝中大臣在此,定能发现这是国君册封的赵贵妃。
赵殿主自顾自的寻了个椅子坐下。
火墙的存在使得殿内外犹如两个世界。
“香肌暖手,殿主来试试?”齐明边说,边将手伸进赵贵妃的胸前。赵贵妃满脸的幽怨,好像是在怪齐明不应在外人面前如此作践自己。
“事情安排的如何?”赵殿主显然不是为了区区“香肌取暖”而来。
齐明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安排好了,但是话说在前边,狄家的女娃给你,那个男娃嘛。”说罢,齐明伸进赵贵妃胸前的手还作势捏了捏。
赵贵妃一脸吃痛的样子,让齐明很是受用。
“人呢?”赵殿主再一次发问。话刚说完,外边就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白衣甲、乙、丙求见。”
“人这不就来了。”
……
狄府内。狄琅的故事早已讲完。
狄安和程浮浮二人还没听够,缠着狄琅继续说下去。
直至家中下人来通知饭食已准备完毕了才作罢。
用膳完毕后,两位孩童返回房内,研读神殿所著的《五经概要》和《神论》。
古人言,秋收冬藏。这一场雪,也让狄夫人早早的就生出倦意。狄琅此时却没有休憩的想法。只是在府里闲逛。
世上是有神的,不然也不会有神殿的存在。所谓的神,好像是修道者的极致。
“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狄琅口中念叨着。
修道者以北斗七星为境界划分标准,为何如此,狄琅却不为所知。
齐国,好像最强的是神殿的赵殿主,朝中的大将军说赵殿主是开阳境,虽然只是第二个境界。但对于摇光境也仅一手可数的齐国而言,已是最强战力。
可笑的是,这最强战力却不是齐国人。
齐国只是位于这天下东南的一方小国罢了。
得益于神殿的存在,齐国这小国才没有被周围的大国所吞并。
但有得必有失,现如今神殿对齐国的影响好像过于深了。
当年上一任的阁老曾对狄琅说,“世人常言,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老朽看来,蚍蜉撼大树,却是可敬不自量。”
前阁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那一道充满希望的眼神,突然又在狄琅的记忆中浮现。
不知不觉间,狄琅已经站在了书房前。
狄安和程浮浮姐弟俩打闹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这俩孩子还是玩闹的年纪,对他们的要求也不必过于苛刻。
城外。
大皇子齐明的私军,正在操演。私军均身着白衣,听说是仿的北方一个大国的一支有着赫赫威名的队伍。所以人家叫白袍军,他们则称自己为白衣军。
白衣军由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葵十人领导。
齐国已不见战事或是说天下已不见战事好些年了。白衣军还是大皇子秘密成立的。作为一名皇子,在国君还健在的时候自然是不敢有私军。但现如今,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