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声:“是四厘米啊混蛋!不要随便篡改数据!”
及川彻:“好小气哦,一厘米而已也要斤斤计较,难怪不受女孩子欢迎啊小岩。”
岩泉一:“……”
硬了,拳头邦邦硬了。
及川彻的家就在佐栀子家隔壁,他走到门口后笑眯眯的对岩泉一挥手:“我到家啦!小岩再见——”
岩泉一暂时不想理他,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及川彻回到自己房间,在关上房门的瞬间,脸上轻快的笑容也随之褪去。他扔了书包,一头栽进床铺中,思绪混乱到甚至无法准确的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被床铺被子闷得有点呼吸困难,及川彻才终于翻身把自己的脸被被窝里挪出来。他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红发烫,呼吸急促,眼瞳有些失焦的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白炽灯的光晃得他视线一片混乱,一如他此刻思绪亦混乱不堪。及川彻抬起一只手搭在自己脸上,白炽灯的光便从他手指缝隙间漏下来,在他脸颊上落下狭长扇形的光斑。
【你们不会还在吵架吧?】
岩泉一的问话霎时又浮现在脑海中。虽然当时嘴上回答着肯定没有吵架,但及川彻很清楚——他们确实是在吵架……这个样子,大概也算是吵架吧?
并不是最近开始闹别扭的。如果非要追根溯源的话,及川彻心想,原因这种东西,他也是清楚的;大概是从去年夏末开始,就一直在闹别扭了。
其他人察觉不出他们是在日常拌嘴还是在吵架。但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岩泉一明显很了解两个人,所以在春假训练的时候才会说出——【也不是最近吧?不是从去年夏末的时候开始,你们就在吵架了吗?】——这样的话。
被察觉了啊。
及川彻盯着自己的手指,背光又靠近眼球的情况下,手指上细微的纹路反而让人看不清楚。光是这样躺着,他也没办法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片刻后,及川彻从床上一跃而起,干脆的打开电脑,插上耳机线,点进了白鸟泽的排球队比赛视频。
他甚至专门的给白鸟泽排球队建立了一个收藏夹,每场比赛的录屏都一个不落的存在里面了。
佐栀子一直学习到半夜;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浓,春末的深夜越发寒冷,她握着黑色水笔的手指都被冻得有些僵硬。
抬手捏了捏眉心,佐栀子放下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困倦的开门出去,从客厅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咖啡打开,同时——极其顺手的——佐栀子把耳机戴上,一手握着冷冰冰的咖啡罐子,另外一只手按着手机音频选择。
艰难的在402和13这两个编号之间犹豫许久,最后佐栀子选择播放‘402’,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声音,一边走到了阳台上。
阳台温度要比屋子里更低,寒气让佐栀子的头脑更加清醒了。她在原地跺了跺脚,捧着咖啡罐子咕噜咕噜两三口把咖啡喝完,转头。
隔壁阳台上,同样拿着咖啡罐子的及川彻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及川彻手上还拿着平板,平板屏幕散发出来的幽幽蓝光自下往上照着及川彻的脸。
即使这是一张帅哥的脸,在猝不及防对视的刹那,佐栀子也被吓得一耸肩膀,眼睛睁大。好在她及时意识到对面是熟悉的人,没有叫出声。
两人手里的咖啡罐子,都在夜色中温吞的,向上冒着白气。佐栀子手心的铝皮罐子表面缓慢渗透出细密的水珠,冷气在散去的同时,也凝结成的水珠,打湿她的指腹。
安静到好像能听见水珠划过铝皮的声音。
她耳机里是混乱颠倒的呻/吟声,佐栀子神色平静,自然而然的开口抱怨:“你大半夜站在那边,是想把谁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