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警觉的抬头看了四周,这小摊开在平安里,来往的都是东都城寻常百姓,喧闹得很,少有人见过朝中大官穿什么衣裳,即便有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也只将他们当做寻常的商贾人家,只是裴旻样貌不凡,眉目间皆是锋利的英气,朱红色朝服衬得他更加光彩夺目,一眼便能瞧出这是位山君。
寻常百姓家里的岚君也不少,好几个路过的岚君见了裴旻后红了脸,越奚心里气,虽然无人听见裴旻唤自己的那声殿下,但吸溜鱼汤的速度快了许多,也凶狠了许多。
吃饱喝足,裴旻觉得自己下午的郁结也散得差不多了,便抱着越奚走回了相府。
杨叔等了他足足一天,此刻见到裴旻终于回来了,也顾不上问裴旻是否用了晚饭,疾走过去,道:“相爷,出事了!”
裴旻腾出一支手摁下杨叔急的不知该如何放的双手,说:“莫要慌,仔细说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杨叔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裴旻今天又去了东营,有眼睛盯着自己,便又说:“先回屋去,杨叔莫要着急。”
“相爷,老奴哪能不急啊!”说虽这么说,杨叔还是跟在裴旻身后进了糊,关上相府大门后,继续道:“夫人丢了!”
裴旻神色凌然,问:“你进了梅园?”
“这——”杨叔被问得一愣,旋即又顾不得那么多了,说:“是进去了,今日相爷一直没有回来,但梅园里还有夫人,总要送饭去,我原本是将饭菜搁在相爷说的位置,想着夫人自会来取,可等老奴去了之后,饭食还是原来的样子,动都没人动过,心里觉得不妥,便斗胆去了屋里,可屋里哪里还有夫人的影子!”
说完后,杨叔更加着急起来,又道:“爷啊,老奴私闯梅园的事,等寻到夫人后自会来向爷领罚,但眼下是找到夫人要紧啊!夫人是岚君,上月便是相爷的人了,和爷过了花雨,相爷又同国公爷一样英勇,当年老夫人便是那次后就有了相爷,若夫人——”
“喵嗷!”
越奚越听越离谱,忍不住出声打断杨叔,只是发出来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恼羞成怒,若不是裴旻拽着,他甚至要跳到杨叔脸上去了。
杨叔也因为找不见人而慌了起来,裴旻丢了猫都能着急成那样,这回还丢的是夫人,被摘了元的岚君无法离开自己的山君太久,光是精神上带来的折磨都够岚君吃一壶了,更别说若是到了自己的花雨期,只有摘了自己元的山君才能替他解了磨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齐进了杨叔的脑子,全然忘了那天裴旻叫他煮了避子汤的事。
这场乌龙闹得裴旻哭笑不得,但他也晓得这是自己留下的漏,怪不到杨叔身上。
“莫慌,夫人并无碍。”裴旻说,一边言语中稳着杨叔,一边顺着越奚的毛,“昨日我不小心惹了夫人生气,半夜里回了娘家,再晚些罢,我便去接他回来。”
杨叔有些晕:“这、相爷亲自去接么?”
裴旻点头。
“可前些日子——”
裴旻晓得杨叔要说什么,打断他道:“外头还是莫要声张,只家里人晓得便够了。”
“既然只要,那相爷将夫人娘家住哪里告诉老奴,老奴去接罢。”杨叔说,“相爷去终是不方便,虽然诚意少了些,但只要夫人愿意回来,相爷再用心哄着便好了,国公爷当年也是这般,前人经验,学着点儿总是没错的。”
裴旻道:“那不一样。”
安抚下了杨叔,裴旻便带着猫回到梅园,放在在杨叔面前不便发作,此刻进了自己的地盘,越奚也不再忍,更顾不得楚泽渝之前说的那什么疯病。
他故作凶狠地张开小猫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就要冲着裴旻的手指咬下去。
霎时间,有一阵没闻见的冷梅香充斥满越奚的鼻息,他顿时软了下来。
“本不想这么快叫殿下晓得的。”裴旻亲昵地搂着怀中的少年,白瓷般的颜色藏进了朱红里,“臣有法子让殿下变回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