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只拆了四个箱子,几乎全是衣服。
以前她没感觉自己的衣服多,当徐砚程在书房和衣帽间来回四五趟,她才深深地感觉自己的衣服挺多的。
因为没有家具摆放她其他的物品,剩下的箱子暂时没拆。
“周末我们去家具店逛逛,顺便给家里添一些家具。”徐砚程帮她把冬天的衣服封存进衣帽间的收纳柜,塞得满满当当。
许萦:“可以,先给你买书桌。”
徐砚程的书房她去看过,比家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空,只有一个书架。
“你可以做个清单,把需要买的写下来。”徐砚程走回卧室,望了下四周,“房间要添张沙发。”
许萦想她先写好,然后问问他的意见,再决定买什么。
她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连床头柜都没有,忽然好奇徐砚程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他应该回国有几个月了。
难道都宿在医院?
从昨天他忙碌程度来看,很有可能。
“你的衣服呢?”许萦走出衣帽间发现一个大问题——徐砚程的衣服连一个柜子都没装满。
“我的东西在国外,我没有搬回来,有需要用到的去买新的就好。”徐砚程回国的行李比较简单,一个箱子的衣服,两个箱子的书,书全部放在医院的办公室。
许萦总觉得哪不对,她这人比较实诚,想到什么说什么,“总感觉不像回国定居,更像短期回来住工作学习。”
徐砚程的动作一顿,没接她的话,无声笑了笑,心底有一丝苦涩。
其实,当初回来的时候,确实没打算定居,国内医院给他的条件优渥,令他很心动,但也没让他动摇,真正的决定留下来是下半年在江都一个画展。
在那,他碰到了许萦。
这些年他在国外留学和工作,一些重要的华国节日他会请假回来,他知道她常去的几个地方有哪些。
特别是画展,一旦有展出,她都不会缺席。
那天的画展她是和肖芊薏去的。
她认真地看展,肖芊薏一直拉着她聊天。
在听到她打算回江都发展,他心底的静湖泛起层层涟漪,压根没有多想,他答应了院长给他的条件,决定回国工作。
想着,只要和她在一个城市,总会有机会认识。
说实在的,认识她的机会渺茫,但他当时兴奋到过于乐观了,没多衡量就决定要和她留在一个城市。
望着身旁专注打量卧室思考的女人,他冁然而笑。
所幸,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徐砚程压下万千的思绪:“国外有房子,只拿了必需品,有需要再去买就好。”
许萦认同点点头:“也是,不然搬来搬去很麻烦。”
她后知后觉,徐砚程说他国外有房子。
心里咯噔了下,国外买了房子,国内买了环江最好小区的大平层,这可不是他说的小康收入能达到的。
证都领了,许萦才发现他连对方的家世都没深入了解过。
正想和徐砚程相互交个底,她留在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许萦看了眼来电人。
是沈长伽。
她犹豫片刻,放到耳边接听。
她没有说话,心里还在意昨天沈长伽说的那些话。
“小萦在吗?”沈长伽试探问了声。
许萦淡淡然:“我在。”
沈长伽干干笑了笑:“我听你二姨说你已经去一中签合同了,下周正式去上班。”
许萦庆幸自己没对沈长伽的电话抱有希望,不过是为了监督她把工作定下来才打了这通电话。
她冷声回:“嗯,我和二姨说过了。”
签完合同她就和沈长音发了消息。
“那就好。”沈长伽尴尬说。
安静了几秒,许萦准备找话把电话挂了,沈长伽又说:“你和徐医生吃晚饭了吗?”
“肯定没吃吧,你爸爸今晚下厨,你和徐医生回家吃饭吧。”
许萦转身去寻徐砚程,他正在开放式厨房做饭,黑色的卫衣袖子挽到胳膊弯,右手持刀,慢条斯理地切菜,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脉络清晰凸显,简单的切菜他做起来赏心悦目。
“下次吧,今天太赶了,我等会儿和他说说。”许萦拒绝沈长伽,并不想今天和她见面。
沈长伽叹了口气:“小萦妈妈知道你还在生气,昨天我也是着急你才说那些话,你怎么还放心上呢。”
许萦不喜欢沈长伽对她厉声咒骂后又打感情牌,打断她:“您别说了,我知道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沈长伽又怕女儿不开心,最后说:“最近天冷你注意身子,你外婆寄的土特产刚到,是你爱吃的,改天回来我给你做。”
“我挂了。”
“好,早点休息,帮我和小徐问个好。”
“嗯。”
挂完电话,许萦越发沉默。
好像和很多母亲一样,沈长伽和她认错的方式就是短暂地记起所有她爱吃的东西,在下次见面给她做一桌。
她会轻易心软,翻过这一页,而下一次沈长伽依旧会这样反复循环,口无遮拦斥责她,再做好吃的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