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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了糖果也不一定吃,也许是会把它装起来,藏到自己的宝箱里。
这就是猫科动物特有的囤粮吗?
诸伏景光觉得他们这些人对大型猫科动物若松竹一也太过纵容了一些。
最过分的是,他们几个竟然还都允许他耍赖。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着超级委屈地开始扒拉白粥的若松竹一。
吃一口就抬头看一眼,满脸都写着自己要果汁喝。
情绪也太好猜了一点。
诸伏景光抬手就能按上猫猫委委屈屈的呆毛,干脆一边揉头一边想。
不过这样的若松竹一确实比警校初见面时的……鲜活多了。
赤井秀一在一旁没出声,但也仍旧没放下心来,视线是自然没有放在互动的两个人身上的,只在心里猜测。
看来苏格兰倒是和苏兹关系挺融洽的。
太阳快要落山了,窗外的景色格外瑰丽,大片的云彩被层层叠叠地晕染开,呈现柔和自然的渐变色,渐渐地舒卷在天空处。
诸伏景光当然也没有错过这番景色,自己不方便下床,干脆和赤井秀一说:“诸星先生,方便去把窗帘拉开吗?”
赤井秀一走过去,唰地一声就拉开了一边的窗帘,为了方便透气,还把窗户也一并打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进来。
见边上的若松竹一满脸好奇,跃跃欲试的样子,也直接走过去,帮他把轮椅推到窗户边上:“确实是很美丽的景色呢,小少爷。”
赤井秀一的声音本来就很富有辨识度,轻下声的时候有着独特的风格,就跟在播音室一样,就算是调笑的语气也独有着正经的气质。
有时候云彩总给一种很容易触摸到的错觉,若松竹一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它们,当然手里剩下的只有傍晚的空气而已,或许还能带着些烟火气。
“如果是同一片天空的话……” 若松竹一看着空了的掌心思索,一本正经地询问诸伏景光老师,“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个景色,对吧?”
目前没能见面的伊达航、萩原研二、松田阵平,降谷零和许多别的有着牵挂的人。
诸伏景光也想到许久未曾见面的兄长。
“没错。”诸伏景光回答他,“……一定都能看见的。”
在傍晚的气氛下,也难得想要回忆一下往昔的时光,于是诸伏景光用比以往更轻柔的声音回答他,就和清澈的流水一样。
得到自己很喜欢的答案,若松竹一就点点头,认识他的人一定能看出他此刻有多高兴,干脆扶着轮椅站起来,忽视膝盖上传来的刺痛,让金发也沐浴在晚归的日光之下。
“嘿嘿。”
日落很好看。
想和他们也一起看一次日出。
若松竹一这样想,扶在窗台上的手抬起来,把另一边的窗帘也一起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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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在意的一处屋内,窗帘此刻正缓缓地被关上。
黑色彻底盖住整个房间,徒留沉重的喘息声,像是冬天破了的风箱,呼啸刺耳的冷风吹过,就发出难听的呼声。
“组织的人……为什么?”捂着自己肺部的人艰难地看向窗帘处不知身形的男人。
他发出一声轻笑。
黑暗之中能清晰地听见某个金属物件落地的清脆声音,咕噜噜地滚在离自己极近的木质地板上。
还有一声咔嗒声,仿佛无形的死神一般。
──那个人……拉开了保险栓。
化为实物的恐惧立刻攫住了他的心神,让他来不及分辨脑中纷乱的情绪。
这个人一定是组织的人!
那个他多年前叛逃的组织!
做了那些事情……果然不该心生侥幸……以为自己逃了就没人发现了……
他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的生命?
不、不会、一定不会的!
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想要找出解决困境的方法,脑边留下的冷汗都直接滴到了地板上。
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传来的细微吱呀声在此刻尤为明显。
“哎呀,竟然流了这么多汗吗?”
玩味恶劣的语气跟逗弄实验室的小白鼠没有什么两样,居高临下地看脚下人狼狈不堪的模样。
隐藏在黑暗里,唯一在场的人也看不清对方脸上到底带有什么情绪。
只能从语气里猜测,对方的态度应该是如此。
在耳边逐渐加重的脚步声传来时,曾经叛逃的组织实验员福至心灵地喊了一声──
“我有很多组织情报!你想要听什么……我、我都给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有你想要的任何利用价值!对,对,上次偷的实验数据有一部分还在我这里,求你!我都给你,只要你肯饶过我!”
直到他喊完才发现,自己的喊声因为恐惧就和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干涩,几乎微不可闻。
但是眼前人奇异地停了下来。
他赌对了。
实验员脱力般松开手,才发现手心处满是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