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小姐出手相助,二位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只是这件事情,您二位就莫要参与了。左右这家客栈小生也住不习惯,随后另寻佳处便是。”
身旁的书生低声相劝。
“这怎么行。”赫连婻瑛不服,“你自己离开和别人赶你走,这二者能一样嘛。”
“这位小姐误会了,并非有人赶小生离开,小生是心甘情愿离开这里的。”书生仍苦口姿心劝赫连婻瑛不要再争抗下去。
“哎!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窝囊,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
叶皎月扯了扯赫连婻瑛的衣袖。
赫连婻瑛欲言又止,委屈看了叶皎月一眼,默默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四去。
“你这纸上写的诗,都是自己作的吗?”
叶皎月上前两步,走到书生跟前,弯腰伸手刚刚捡起地上的册子时,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是的。”书生应道。
“先好好准备考试,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叶皎月温声道。
“我会的。”书生神情坚毅。
“再次谢过二位。”他紧紧抱着包袱,离开了仙客居。
待到书生走远后,方才的书童也调头走进了屋内。
“夕颜!”
叶皎月意味深长看了那书童一眼。
“奴婢在。”夕颜低头等待自家小姐的吩咐。
“悄悄跟着刚才那位公子,看他去了哪家客栈,你便在柜台留五两银子,你就说,是一位名叫谭运逡的书生托他帮忙买件像样的衣裳和鞋子,麻烦他买了送上去。”
“奴婢明白了。”
听罢些话,夕颜有些诧异,想要询问她家小姐为何要这样做,又怕那书生走远了自己跟不上,于是便先将此事搁置,专心追上那书生去了。
“月姐姐,谭运逡就是方才被赶出的那个书生吗?”
与夕颜一样疑惑的人,还有赫连婻瑛。
“对,我帮他捡起地上册子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署名。”叶皎月如实回答。
“你为什么要给他钱啊?再说了,你要给他钱,刚刚他在的时候,你当面给他就是了,何必让夕颜去跑这一趟。万一他不知道是你帮的他呢,你不白忙活了嘛。”ωωw.cascoo.net
赫连婻瑛替叶皎月感到不值。
“你可知,我刚刚为何拦着你,不让你帮他出头?”叶皎月笑道。
“不知道。”赫连婻瑛一脸茫然。
她正准备等那书生走后问叶皎月的,哪知道她现在就自己先说了。
“边走边说吧。”
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二人很快淹没在人群当中。
“刚才那书生的行李,被人从二楼扔下来,之后又遭遇书童嫌弃追赶,客栈里那么多人,不说帮他出头,甚至途中连看热闹的都没有。”
“可能是马上就要第一轮考试,大家都在备考,根本无心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呢?”赫连婻瑛猜测着。
“一个人如此,能说得过去,但一群人都这样,那就有些反常了。”叶皎月嘴角微微扬起。
“当时,你和门口的书童争执,我观察了下那书生。他手心满是老茧,除了常年握笔写字,定也经常做些农活。而且他衣着朴素,上面好几处补丁,脚上的鞋也是烂的。我猜,将他赶出仙客居的人,应当是瞧不上他家境卑微,不愿与他这样的人同处一间客找。”
“早上我父王就和我说了的,朝廷是以这些书生乡试的成绩排名,安排他们入住客栈。那个书生穷的连双鞋子都买不起,估摸着也不可能花钱住仙客居,那他能住在这,肯定是因为他成绩优渥,兴许那个将他赶出去的人,还没他考得好呢,凭什么瞧不上他啊!”
赫连婻瑛感火中烧。
“这世上,那个人都爱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的,比比皆是,你我能做到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叶皎月语气温柔,耐心解释
“我明白了!”赫连婻瑛想到什么,忽然茅塞顿开,“客栈里的书生,之所以不管,是因为赶那书生离开的人家境殷实,他们都担心得罪了他,对不对?”
“对啦!”叶皎月有种教会了一个孩子一样,轻轻一笑。
“那他们也太冷漠了吧!”赫连婻瑛埋怨道。
“来参加冬测的人,大多都来自寻常人家,寒窗苦读十余年,就是为了能在些次考试中拔得头筹,好出人头地,准备下一次的终试科考。不是他们冷漠,是他们担不起这个后果,不敢随意招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公子。”叶皎月很耐心地告诉赫连婻瑛这些道理。
赫连婻瑛听了,仔细想了想,觉得叶皎月说得有理。
“我拦着你,不让你和那书童继续争下去,就是担心真将他家主子惹生气了。我们吵完就可以走,再不济说出自己的身份,将他吓退。但难保他不会心生怨愤,暗中把气撒在刚才那位公子身上。”ωωw.cascoo.net
她们图一时痛快,最后承担后果的人,还是那位可怜的书生。到时候,很有可能赫连婻瑛非但没有帮上他,反而还害了他。
“至于我为何让夕颜绕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