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禾姑姑回来了!”门边的小宫女欢喜地道。
榆禾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面色沉沉,“娘娘可起来了?”
“早就起了,娘娘一直在等姑姑回来呢。”小宫女打起厚重的帘子,提起这件事,她们就觉得蹊跷。
三天前,冶昭帝的叶贵妃娘娘不知怎么的,重病一场,高烧几日不退。
昨儿半夜,叶贵妃娘娘好不容易退烧了,可
一早起来,便催促着榆禾出去打听消息,一直神色不安,搅得寝宫里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榆禾回来,她们才觉着松了一口气。
榆禾闻言,沉沉地一点头,快步走进房间。
屋内燃着地笼和香炉,又暖又香,左侧放着一块四面开的孔雀屏风,是叶贵妃娘娘自己画的,被陛下夸赞过多次,说画工了得,放在寝殿里,添了些雅致。
榆禾撩起妃色的慢帐,绕过屏风,走到内室里,便见一名少女坐在临窗的软榻上。
她穿的单薄,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亵衣,披着一件大氅,娥眉微微蹙起,眉目流转间全是深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身子刚好,怎么又开窗?”榆禾急急地走过去,关上窗子。
见她回来,叶贵妃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榆禾,眼底掠过一丝紧张,“母亲那边怎么说?”
榆禾贴了一下叶贵妃的手,觉着她的手还不算凉,舒了一口气,“夫人那边说,相爷昨晚就出门了,一直到今日还没回来,奴又去了一趟东宫,可是东宫门禁森严,奴婢进不去,只跟门外的侍卫询问过,相爷确实在东宫。”cascoo.net
叶贵妃叶皎月眉心拧起来,紧紧抓住大氅,呢喃:“竟然真的是这样?”
榆禾没听清:“娘娘在说什么?”
叶皎月微微摇头,脑海里却是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这几日她一直病着,昏昏沉沉间,沉浸在一段一段的梦境中。
在那梦境里,她的父亲,当朝太子和太傅,被卷入一桩命案中,当时各项证
。据均指向东宫太子,而东宫里住的小太子,就是她的儿子。
就在太子辨无可辩的时候,太傅周桓站出来,自认是他以太子名义,结党营私,谋害皇帝。
随后,太傅便被判斩首示众,而她叶家被抄家,男子流放,女子充作官奴。太子虽洗脱嫌疑,但管教无方,也被训斥重罚,闭门思过。
过了半个月后,虽然已经有人查出当时的真相,还了叶家一个公道,可父亲叶昭和已死,一切都已经是无用了。
叶皎月本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但今日一醒来,她打听了一下这几日出现的事情,竟和她的梦境中,相差无几。
叶皎月这几日一直病着,按理说,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询问榆禾的时候,榆禾都有些意外。
可是,榆禾还没多问,就被叶皎月又派出去打听消息。
榆禾带回来的消息,如同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叶皎月的手指里头。
她倏然抬起头来,抓住榆禾的手,如同抓佳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问道:“云大将军夫人今日会来吗?”
“娘娘怎么知道这件事?”
榆禾诧异道:“方才奴婢回来前,夫人吵咐过奴婢,让奴婢回来给娘娘梳妆,说是今日云大将军夫人会来,商讨云大将军独子和和二公主的婚事,请娘娘到时候过去见见大将军夫人呢。”
叶皎月心里一沉,又对上了……
对上的细节越多,叶皎月就越是恐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今日,就是他们叶家大厦倾颓之日……
叶皎月一把推开榆禾,赤足下来,便要往外走。
“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榆禾拉住叶皎月的手臂,惊呼道:“您还没
穿鞋呢,外头冰天雪地的,娘娘身体刚好,不可再出去了。”
叶皎月闻言,怔了一下。
榆禾看她神色有异,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来,招呼小宫女进来伺候她穿衣,狐疑地问道:“娘娘今儿是怎么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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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子不爽?要请御医来吗?”
叶皎月逐渐冷静下来,紧抿着唇角,用力地闭了闭眼,仔细回想着梦境里的一切。
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即便她跑出去,也是无用,她得想办法,进东宫,见父亲。
叶皎月睁开眼,看向榆禾吩咐道:“去准备准备,本宫去东宫看望太子。”
榆禾惊讶:“娘娘身体刚好些,如今外头天寒,还是不要……”
“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叶皎月心焦,打断紫芜的话。
难得见她露出些许的厉色,榆禾愣了愣,却还是有些为难:“可是娘娘……夫人说了,今日云大将军夫人会来,您今日不好出宫去东宫的……”
叶皎月狠狠拧着眉,一提起云大将军一家,她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云大将军的独子会顺利和二公主定亲,而在梦境中,父亲出事后,叶家覆灭,男子被斩首,女子被充作官奴,云大将军府的人,也在第一时间把他们的摇钱树云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