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宣婧的脸色不太好,一直别着脸不去看坐在榻上的赫连承和慕云怀。
谭源源心中有鬼,也不敢直视慕云怀。
赫连承护着慕云怀,这次不顾虑房宣婧这个叔母的感受。
这要是在以往,他还是很尊敬这位叔母,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忘了跟叔母引见,这位是朕的准皇后。说来也是巧,姐姐她也跟三皇嫂一样的名字。”
谭源源震惊,立刻低下头去,抓着房宣婧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娘亲……”
房宣婧抬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既然赫连承都说了对方不是赫连隽的王妃慕云怀,那么她也就没必要去执着对方的身份,反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洗去谭源源身上的嫌疑,也好让她的丈夫放过谭源源。
这么一想,她的脸色缓和下来,恭恭敬敬地说:“原来只是长得相似。叔母刚刚失仪,还望陛下恕罪,也望未来的皇后娘娘恕罪!”
赫连承一开心,挥手叫太监给房宣婧和谭源源赐座。
“叔母说说,可是有什么委屈?”
“你皇叔这两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见人就骂,昨晚把源儿罚在外面跪了一页。叔母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助陛下了……”
房氏说着说着,就小声抽泣了起来。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小声抽泣的房氏,伸手为一旁的慕云怀拨开茶杯盖,随后从旁边的茶叶壶里夹来几片茶叶,轻轻放进她的茶杯里。
“这是今早采的雨露茶叶,用两个时辰蒸干放凉,这才收进了收纳盒里。这种茶叶叫晨露,整个过程需要三个时辰。下面的人需要早上二更天起来,然后一直做到早晨,也就是我上朝之前。”
他很耐心地给她介绍晨露的做法和过程,“晨露就是图个新鲜,今早做完就要今日喝,不然别的时候就不好喝了。”
慕云怀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右手一个慢动作地敲着自己腰间的铃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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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铃铛微微作响。
“明明睡了很久,却还是觉得很困乏!”
她半磕着眸子,完全把房宣婧和谭源源当成了空气。
至于她们刚刚说的事情,她其实听到了,只是没想要跟她们计较。
之前的身份是什么,还有那些记忆,她都没有任何印象,也就是跟她没有关系了,至少跟现在的她是没有关系的。
房宣婧的脸色微变,心中不禁佩服慕云怀的胆子,居然和如此凶残狠心的皇帝这么说话。
现在,她也慢慢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慕云怀和之前的那个慕云怀不同的地方。
脾性不太一样,连说话的口气和方式也不太一样,还有就是,行事做派也不太一样。
“刚刚是我吵到了姐姐,要不姐姐还是进去再休息一会儿吧!”
慕云怀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没说话。
他抬一下头,张忠义立马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了,于是狗腿地跑出去招呼来宫女近身伺候慕云怀。
“带小姐进去休息,好好伺候!”
“诺!”
慕云怀站起来,转身进去之前,她回头冷漠地看了房宣婧和谭源源一眼,看得二人头皮发麻。
“叔母,你们去大殿那边等朕,朕稍后就过来。”
房宣婧点点头,欠身带着谭源源随过来的小太监出去。
张忠义走上来,弓着身子。
赫连承抬了抬衣袖,叫张忠义把耳朵凑上来。
张忠义立马凑过去。
“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小姐,有什么问题随时叫人过去告诉朕。记得不要吵到小姐了,要不然回头朕拿你是问!”
张忠义不敢忤逆,连忙点头哈腰,表示一定好好伺候慕云怀。
“小姐这两日的睡眠比刚来的那几天好了许多。陛下就放心吧,奴一定好好盯着手底下这些人的。”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绕过屏风进去,隔着一层白沙帘,柔声说:“姐姐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做。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再过来看姐姐。”
慕云怀没说话,但
。是她不经意间轻吟了一声,好像是在表达自己知道了。
赫连承笑起来,负手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谭源源不相信刚刚那个和慕云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允王妃慕云怀,于是也向房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亲,您信陛下的话吗?”
她确信,刚刚那个和慕云怀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允王妃慕云怀,而不是什么只是巧合。
房宣婧看了一眼周围,只有弓着身子匆匆忙忙往来的太监宫女,转头示意她说话小声一点。
“不管她是不是允王妃慕云怀,现在她也只能是陛下说的那样,要不然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全部都要拿出来说了。只要顺着陛下的意思去,那么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纠结对方和允王妃慕云怀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而是要考虑谭源源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才能什么事都没有。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