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朕养你们何用?”
朱蒲龙颜大怒,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扫下来,怒斥下面跪着的一群人。
她走下来,一脚把跪在最前面的男人踢倒,然后又走到第二个人面前,绕过他又来到第三个人面前。
那人一身伤痕,满脸是血,他便是埋伏赫连隽等人,反被清乐捉弄的那支队伍的将领。
“真是辛苦昼将军了,这是治疗蚁伤的药水,拿回去后敷上三日,伤口便可恢复如初!”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弯下腰来递给那被她称为“昼”将军的男人,语气也是一改刚刚的暴躁,变得温和。
昼颜惶恐不安,不知道朱蒲是不是像对待之前那个少年将军一样对待自己,但皇命难为,他只好接过,扣头谢恩!
朱蒲看得出来昼颜对自己的害怕,冷笑一声站起来,边走边说:“朕只杀背叛朕的人,昼将军的忠诚,朕心中很清楚。”
“谢陛下恩典!”
昼颜再叩首谢恩。
且不管这瓶子里的药水是不是疗伤的,就算不是,他也要喝下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先王以残暴好色闻名,还以为新王会开明仁慈,却不知比先王更加残暴不仁,情绪飘忽不定,向来以自己心情好坏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嗯!昼将军先下去吧!对了,把这药水给军医配出来,分发下去给受伤的将士们用。”
有时候,不能一味的对他们残暴不仁,还需要对他们施加恩惠,让忠诚的人继续忠诚,让有异心的人路出马脚。
“陛下,是末将们无能,没能除掉赫连隽等人,请陛下降罪!”
昼颜一走,剩下的其他人纷纷叩首求朱蒲治罪。
朱蒲懒得听他们废话,抬手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废话倒是一大堆,你们要是能除掉赫连隽,那大郢就不是在端朝之下了。”
“行了行了,好好准备策略,明天围城!”
赫连隽可以不死在她手里,但是,玉锦城,她志在必得!
“吁!”
赫连隽勒住缰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吩咐下去,整军休息半个时辰再行路!”
“是!”
杨副将得令,立即跑下去传令了。
赫连隽取下马鞍前的水袋,朝着清乐的方向走去。
清乐停在河边,蹲下来看着河中自己的模样。
这几日,她觉得自己憔悴了许多。
伸手到河水里浸泡,清凉的河水把身上的热意驱散大半,她也跟着舒服了许多。
四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腾,没有那么多雨天,早晨依旧还有些冷,出了太阳就变热,要是在太阳底下行走,不稍片刻就能惹出一身汗。
“喝水吗?”
赫连隽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把手中的水袋递向她,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抬头,侧目而视。
夕阳西下,映称在他的侧脸上,柔和而又美丽。
这样的男子,作为自己的一生的伴侣,好像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她眉头一皱。
她怎么会对赫连隽生出这种愚蠢的想法?难道她是真的太想男人了吗?以至于看赫连隽都觉得自己可以。
“多谢!不过本尊不渴。”
赫连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见她不喝,自己解开水袋的塞子喝了起来。
“皇兄在玉锦城,你是不是想见见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真的就好像是在和自己的一个好友说着体己的话语。
她眉梢轻挑,把手收回来,然后甩掉手上的水滴。
“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呢!”
她说的很随和,令他听起来像是她说的那么不在乎。
可是,他知道她心中还是放不下赫连景,但是没关系。
“再往北五十里,距大郢十万大军驻扎地还有二十里,本尊只说要带你们出屿山,没说要帮你们击退大郢军,自求多福!”
她转身往前走,手微微一合,四个身材高挑的蒙面女子携同一顶精致的软轿出现。
“主子!”
莜玉四人恭恭敬敬地朝清乐行礼。
清乐扭头,向赫连隽告辞。
赫连隽心中莫名地产生不舍,抬手欲留她,最终还是放下了。
“也好!多亏了清乐姑娘相助,日后一定报答!”
“清乐姑娘,您这就要走了吗?”
大胡子虽然不明白这四个女子和软轿是怎么出现的,但是看到这架势,是清乐准备离开了。
相处了几日,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舍,再加上他都还没有帮自家将军牵成线,还想清乐再留一段时间。
清乐难道正经一笑,然后和气地说:“有缘还会再见的!”
她的视线再次回到赫连隽身上,心里莫名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涌现。
“告辞!”
赫连隽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清乐走进软轿里,一行人消失不见后,他才反应过来,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大将军,您舍不得清乐姑娘离开,干嘛不直接说出来呢?”
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