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细语说:“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你看看你,都不太好看了。”
她抬眸,想了一下,还是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
看到手链,他眼皮一跳。
“哪里来的?”
她望着他,见他温润如玉的神情被紧张所替代。
“赫连承送的,我当时没注意是什么。”
萧麟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他得来的,有可能是谁拿给他的。
就是不知道,是谁想到这种阴招,想来应该是江湖上的人。
他伸手,覆上手链,掌心施展法术,那手链就像生了根一样,根本取不下来,也破坏不了。
“别人给的东西,要么拒绝,要么好好查看再接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教她那么多,没想到她一个字都没记在心上,他是生气又心疼,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我给你暂时缓解了它带来的威力,这东西不能取下来,靠药物也没用,你日后记住不要使用法术,不然只会反噬你自己,可听到了?”
虽然知道她不太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但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她。
“听到啦!你好啰嗦哦!”
清乐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玄霆变出一幅画卷,然后双手交给她,叮嘱道:“叶皎月,你不要轻举妄动。”
清乐接过来,边摊开画卷边问:“这是什么啊!”
摊开一些,入眼的是一头秀发,简单地用一根银簪别住,往下就是一个饱满光滑的额头,然后再是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接着是小巧挺立的鼻子,然后是樱桃大小的朱唇。
她停下继续翻下去的动作,这画中之人,她不用继续往下看,都知道是谁了。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这个人,想都不用想,就是人人惦记的卿于南。
她抬头看向玄霆,不解问:“为什么要把这张画给我?”
玄霆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你的东西,自然是要交给你的,到了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她把画卷重新合上,想起之前在客栈看到的美人戏蝶图。
她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那画中的美人熟悉,那不正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吗!只是上面没有署名,所以,她并不知道那画中美人叫什么。
当时,她看到那幅画中的美人时,只觉得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她……”,清乐准备说卿于南,忽然想起来玄霆刚刚才是她就是卿于南,于是连忙改口道:“我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不然我为什么要恨自己呢?”
玄霆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瞬间又恢复正常,笑着说:“你很爱惜小生命的,只是因为你错手杀了一条无辜的神龙,所以,你觉得心中有愧,这或许就是你为什么会恨自己吧!”
“是这样吗?”
她低着头在琢磨玄霆说的这句话,她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吗?之前玄霆也说过了的。
他想这个理由来搪塞她,可真是够虚假的。
先不论卿于南是不是她的前身名字,单论现在的她,对不相关的人都是冷酷无情,该杀就杀,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爱惜小生命。
“哥哥,你知道吗?你在说谎的时候,右眼皮会跳一下,刚刚你在说话的时候,右眼皮就跳了一下。”
玄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的神情所反映出来的思想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尽管对方是自己一直很信任的人。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阿乐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是正确的,可是,他的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不管是以前的卿于南,还是现在的清乐,她都不应该知道的。
唯一知道他这个右眼皮跳就是在说谎的人,是谁呢?
记忆太久远,他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对了,是慕云怀,一个嫉妒成性的女子,也是……卿于南的孪生妹妹。
他不喜慕云怀,主君也不喜慕云怀,人人都不喜慕云怀。
她为何会知道他这些细微的变化呢?是因为,他在一次大战中受了伤,是慕云怀救了她。
或许是在他修养的那段时间里,慕云怀注意到了他这些细微的神情的变化吧!
那段时间,他一直卧床养病,一直都是慕云怀在照顾他,可是,这样还是不能让他对她有好的印象。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慕云怀怎么样了,但是总不会像他这样,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见。
主君和帝姬都陨落入凡尘,那边最尊贵最强大的人,应该就是她了,或许,她已经成了新的主君陛下了。
清乐伸手在玄霆跟前晃了晃,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哥哥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
玄霆目光闪躲了一下,然后淡定地说:“没什么,就是响起你和我以前在天上的时光了。”
她收回手,把手中的画卷还给玄霆,轻声说:“这画,还是哥哥留着吧!我拿它回去没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