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吐白,云音敲响了玄霆的房门,许久不见里面有动静,于是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没有人。
环顾四周,被收拾的很干净,昨晚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
昨日玄霆明明在客栈的,怎么可能不在客栈住?大早上的出去了?可是刚刚问掌柜了,没见他出去。
栎乐踱步而来,拉着云音走出客栈,回头就是劈头盖脸地担忧:“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云音一仰头就得栎乐劈头盖脸一顿责怪,虽然语气不好,但是语气里的担忧,她听得出来,愣了一下,撇撇嘴,从栎乐手中把手抽回来,自顾自地往前走,并不打算与他说话。
“喂!”
栎乐无奈,小步跟上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次的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是我会查清楚,在这之前,你要时刻小心!”
云音继续不理他,越走越快。
栎乐缴械投降,好吧!他的媳妇就该宠着顺着,不能打不能骂。
“我错了好吧!你好歹也说句话呀!”
栎乐此刻完全是一副等着做错了事情的相公在等自家娘子原谅,“要不,你打我一下也行。”
云音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他,无奈地叹了声息,好气地说:“得了,我哪敢打你呀,也不敢生你的气。”
栎乐想起刚才乔峪告诉他,一个白衣男子救了她,瞬间绷起脸,问:“救你的人是谁?”
“嗯?怎么了?”
“你亲自扶着他来的?”
栎乐继续问,自家媳妇,他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的,万一哪天哪个男人就把她拐跑了,还是救了她的人。
“对啊!”
她如实应和着,却没有多余的解释,在她看来,贺煜刚刚救了她,她扶救命恩人,没有错啊!
栎乐不淡定了,双眼眯起,说:“孤男寡女,我不是派了乔峪给你使唤吗,怎么不让他代劳?”
他吩咐乔峪守着她,就是来保护她的。
云音终于弄清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失笑一声,说:“他突然喊我主子,又救了我,而且我是大夫,在我眼里,他就是病人。”
说完,她不禁高兴起来,转身离开。
没想到,这栎乐这么一根筋,太死板。
要是江湖人称冷面公子的栎乐公子被江湖人看到这么一面,估计都回家睡觉去了。
栎乐松了口气,跟上她的步伐,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另外说:“再过五日便是东域的花灯节,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花灯节?”
她忽然有些恍惚,她从祖父去世起就不知道花灯节的日子了,似乎很热闹吧!
想到祖父,她又是一阵伤神,没有祖父的花灯节过着没有意义呢!
“你要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不禁柔下语气。
她“啊”一声,随即微笑道:“花灯节每四年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怎么能错过呢,到时候我会去的。”
花灯节是为了庆祝花神在大地留下的五颜六色的花,给大地添了色彩,然后向花神放河灯祈福而设,每四年一次。
花灯节是青年男女最喜爱的节日,在这个节日,很多男女因缘结成了亲,所以,花灯节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为未婚的男女提供一个相亲的场所。
在这个节日里互相爱慕并交换定情信物的未婚男女,过后便可由男方向女方提亲,女方家人若是钟意,那亲就成了。
“阿景,若是……若是有一日你厌了我,会不会就不会这般对我了?”
她突然停下来,换了对他的称呼,语气显得严肃起来。
栎乐一愣,随即伸出双手拥她入怀,宠溺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厌了你呢,我还怕你厌了我呢!”
听着他的心在他胸膛里跳动的声音,她扬起嘴角,闭起双眼。
她不知道他能够喜欢她多久,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但是,眼下他是对她很好的就好。
她从来不需要他许她诺言,因为她知道,那些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诺言是没什么作用的,假如一个人真的厌倦了另外一个人,那么,这些诺言就只是一句空话。
“迟贵妃过后日将在王宫举办百花宴,昨日她派人来客栈给我下了帖,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
她离开他的怀抱,平下心来问。
栎乐双手环胸,并不着急回答她,而是抬头看了会儿天色,然后说:“我不喜这些繁杂的琐事,你去的话小心点,听说东域王的这位迟贵妃不是善茬!”
她撇撇嘴,倒是没有把这事放到心上,她本来就回绝了,是这位迟贵妃硬是让她去的。
“我也没想着去啊!”
反正,她已经说了,想必他心中已经有数,去与不去那是他的权力,况且,她不一定要听到他的答案。
“既是百花宴,又是迟贵妃邀请,去一去也无妨,只是留意一些迟贵妃,她这个人猜不透。”
她得了他的答案,点点头,抬起头,却发现他们此刻已经到了东城门。
突然想起来贺煜还在客栈昏迷不醒,虽然给他施针排了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