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追查清乐的下落了?”
惊鸿依旧悬浮在空中,剑身散发出微弱的金色的光芒。
栎乐叹了声息,说:“一把剑能查到什么呢!以我的能耐,不可能养惊鸿一辈子。”
云音哑然失笑,听栎乐的语气,好像惊鸿是个败家的妻子一般。
“不许笑!”
栎乐义正言辞地说。
她立马收住笑容,说:“原来栎乐公子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
“你去云仲怀的书房找什么?”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栎乐侧目而视,看着盛阳的万家灯火。
云音坐起来,扭了一下脖子,感觉轻松多了。
“既然云仲怀与顾满山联手害祖父,以云仲怀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把东西拿在自己手上,他从来不让府里的人进出书房,大概就是在里面了。”
“你难道没有想一下,云仲怀可能会把证据销毁吗?”
听到栎乐的猜测,云音果断地摇摇头,说:“跟云仲怀相处了十几年,不敢说很了解,但是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些,他这个人啊,喜欢把代表着自己耻辱和荣誉的东西留下来。”
“祖父之前是打算把云府交给我母亲来打理的,也就是写好了把大将军之位传给我母亲的册表,已经准备把册表呈给东域王过目,然后批准,不过我母亲命薄,无福消受。”
“在东域,一品大将军的官职是世袭,祖父只有云仲怀这个儿子,唯一的女儿云芙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祖父一直不看好这个儿子,所以从来没有打算过把大将军之位传给云仲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所以才给祖父找来了杀身之祸。”
“云仲怀这个人,与顾满山一样,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不过他没有顾满山那么明目张胆。”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不是我亲生父亲,因为他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对我不闻不问,对云珊特别好,我看着他们也才更像一家人。”
“但是我恨他!他间接害死了母亲,母亲明明可以当她尊贵的长公主,风风光光过一辈子,最后却因为被凉川王设计,嫁给了云仲怀这样的薄情寡义之人,香消玉殒。也恨他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祖父。”
“从被云仲怀从族谱除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云家人了,云仲怀也不是我父亲,日后相见,只是仇人……”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模糊了视线。
栎乐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现在看到云音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傻丫头!”
云音坐起来,恢复风轻云淡的姿态,说:“你很闲吗?”
每次都能见到栎乐无所事事,按理来讲,栎乐作为玄极阁的阁主,肯定会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作为端王朝皇太子,他肯定也有事要处理,现在却像个闲人一样,经常出现在她身边。
栎乐冷脸,站起身来,负着手看一望无际的夜空:“抽时间来见你,你问我是不是很闲,你不想见到我啊?”
云音不以为然,伸出左手,惊鸿化小没入她的掌心里,看着手腕处出现的惊鸿剑的印记,她面露疑惑。
栎乐也看到了。
“你养惊鸿也这般?”
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手腕上惊鸿的印记。
“顾满山最近有行动,你要小心!”
他提醒道,然后缓缓向房檐,边走边说:“我让乔峪守着,有事直接吩咐他。”
话毕,他跃下房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暗处的乔峪扶额,百般无奈,他只是一个被公子支使的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云音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惊鸿印记,转身离开。
“主子,您就这样放走了?”
两人离开后,夜色中走出两个人,为首的白衣男子正是贺煜,而说话的那个人是他的贴身随从川扈。
贺煜负手而立,目光一直看着云音离开的方向。
“不急!”
他确实是感受到了惊鸿的气息才寻来的,没想到原来在栎乐手上,现在转到云音手上,他倒是放心多了。
“可是您找了这么久,刚才就是因为惊鸿才连夜过来的,现在就这么放人走了?”
自家主子找惊鸿神剑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一无所获,自从清乐尊主销声匿迹后,惊鸿神剑就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居然就这样把人和剑放走了,之前的努力都白废了,他替主子感到不值。
贺煜面色一凛,川扈立马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
“是属下逾界了,请主子责罚!”
贺煜侧目,挥开手中的折扇,轻声说:“去吧!”
川扈领命退下。
“去了云府?”
走进客栈,就听到玄霆的声音传来。
云音抬头,就见玄霆已经斟好了茶水,看样子是给她准备的。
她走进来,坐到对面,接过玄霆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一口放下。
“师父怎么还不睡?”
现在都已经很晚了,按照玄霆的习惯,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歇下了,这会儿居然还悠闲地在这里品茶,实在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