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身橘色衣裳,都很沉默的不说一句话,居然还能和谐地坐在大堂里喝茶。
贺煜一直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抿了一口茶,温声道:“栎乐公子的茶是好茶。”
栎乐依旧一副冷淡的态度,对他的话没有作何回应。
贺煜也不在乎,轻手放下茶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又说:“栎乐公子请我来应该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栎乐这会儿有了些反应,清冷着声音道:“不要企图接近云音!”
原来是宣誓主权啊!
贺煜温润一笑,双手搭在双膝上,平静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更何况云姑娘不见得就是属于栎乐公子的,你都不了解她,凭什么说我不要接近她!”
栎乐抬眸看去,握着茶杯的力道不禁加大,直到听到茶杯裂痕的声音,他才松开,手上已经泛红,要是茶杯破碎,此刻手上应该是血红了。
“她不属于任何人。”
贺煜抬头,笑着说:“原来栎乐公子还知道她不属于任何人,可是我有一句话想同公子说,她确实不属于任何人,但是她更不可能属于你!”
他的态度也变得冷硬起来,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敌意。
“若要真的论起来,我认识她比栎乐公子早,凡事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后来居上者往往都是破坏别人幸福的恶人,公子应该明白吧!”
栎乐脸色缓和下来,从容不迫地说:“不介意把胡辽变成第二个凉川。”
贺煜也不恼,站起身告辞,临走前说:“以前还会忌惮一些,现在可以一试,告辞!”
栎乐依旧坐在原位上不动声色,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也离开了大堂。
两个没了茶水的茶杯中,飘起丝丝雾气,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和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无玉在清苑门口遇到贺煜,看了眼对面的清行园,心中明了。
“看样子,你与栎乐相处的不愉快啊!”
她今日一袭蓝衣,一头青丝随意的用根簪子别在脑后,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典雅大方,就像大家闺秀一般。
贺煜把她请进府,又恢复成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说:“不知无玉城主登门,怠慢了。”
无玉面露惊色,贺煜什么时候与她这么客气生疏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贺煜回眸一笑,温声道:“哦?以前不是这样的吗?那无玉城主说说我是什么样的?”
无玉走过去,与他并肩而行。
看着他的侧颜,竟有些入迷了。
“你以前与我不会说这么生疏的话,不会急着想要与我划开界限,以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而情绪变得飘忽不定,是不是因为云音?”
贺煜轻哼,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叹了声息:“无玉城主要清楚,事物尚且不会一成不变,更何况是人呢!”
“我就知道是因为她,自从你遇到了云音,一切都变了。”
无玉停下来,看着贺煜的背影。
她不甘心!
她陪在贺煜身边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除了温润之外其他的情绪,甚至生气都没有,可是自从遇到云音,这才一个月不到,他的情绪就因为云音而变得彼此起伏,云音她凭什么!
她这十年里,一直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特别对待,甚至想要用自己的热情暖化他的心。
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没有打动他。
到后来,她以为他是对谁都是一副兴趣欠缺的样子,还在庆幸她至少还能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这样她就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了。
到最后,原来他不是无情,也不是对她特殊,而是拥有他这些热情温柔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看到他因为云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有情绪的起伏,她就知道原来自己不是特殊的,云音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笑话。
云音她一个后来者凭什么能得到他的温柔?凭什么?
宣逊负手走来,停在无玉身后,探出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贺煜消失在拐角处。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走到她身边说:“别看了,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无玉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瞪着宣逊。
“你来干什么?”
宣逊啧啧两声,然后说:“王上他这是明显不喜欢你,明眼人都知道,偏偏你不知道,喜欢他这块木头值得吗?”
无玉这次没有再对他发泄,居然安静得出奇。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哪凉快待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话说完,转身往外走。
今日她来本来是有些事情找贺煜商量的,现在没那个心情和他心平气和地坐下商量了,眼不见为净。
宣逊看了眼贺煜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无玉的身影,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跟无玉离开。
小跑追上无玉,笑得像得到了宝贝一样,“无玉大美人儿,前几日我那新进了几瓶桃花酿,要不要去我那喝两杯?”
无玉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