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被一盆冷水泼醒,深秋的水冷的透心。
双手双脚被铁扣锁住,铁链的另一端被牢固的固定在石壁上,脚下的水漫延到膝盖处,混浊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一张小脸惨白,嘴唇已经干得起皮。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张劲桦一脸得意地站在水牢台阶上,而冷水正是他让手底下的人泼的。
他走下台阶,伸出手抓住她的下巴,下一刻又嫌弃地甩开,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还不是沦为了我的阶下囚啊!”
“还真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啊?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碰你都嫌脏了我的贵手。”
云音面不改色,轻哼一声,吐了口血水。
张劲桦被她这一举动激怒了,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只见她嘴角鲜血直流。
“贱人,沦为阶下囚了还敢这么目中无人!”
她又满不在乎地吐出嘴里的血水,一双杏眼微眯,竟丝毫不惧。
她试着使劲,发现还是浑身乏力,不用想就知道他们给她用了药。
但是她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知道如何抑制她力量的方法,现在她竟丝毫聚不了气。
双手握拳,又试了一下,发现还是使不上力气。
看出她的意图,张劲桦狂妄笑起来,说:“死到临头还想挣扎,我劝你乖乖留点力气吧,加大药量的药效很大,你怎么做都是徒劳。”
他说完,旁边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王上,安小姐求见!”
百越走来。
凉川王眯起双眼,问:“她来做什么?”
“安小姐说许久不见云音回去,特意来接她回去。”
凉川王面露不悦,连忙让百越去赶人。
“你去告诉她,就说云音之前就离开了,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百越点头,走出圣熙殿。
安锦绣在殿门口踱步,面露担忧。
看到百越出来,她连忙迎上去:“百公公,王上怎么说?云姐姐在不在?”
百越一脸和善,说:“安小姐,王上刚刚接受恭贤公主的诊疗,这会儿歇下了,至于恭贤公主,完事后她就出宫了,咱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安锦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今日她眼皮老是跳动,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也不知道云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之前慕容琛来府上找过云音,她双眼一亮,急忙出宫去邑王府。
“人走了吗?”
凉川王扶着额头,一脸无奈地看向走进来的百越。
百越点点头。
“王上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百越看凉川王脸色有点不好,面露担忧。
凉川王放下手,感觉眼睛很疲劳。
于是说:“最近事情太多,处理得本王总觉得时常疲劳,眼睛都不好使了。”
“那德贵妃那边……”
百越想起来早上德贵妃差人来请凉川王下午过去坐坐。
凉川王站起来,不安地说:“最近本王的眼皮老是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百越,你去找观星大师来,就是现在去找他来,本王在观星台等他,你直接带他过去。”
说话间,凉川王就已经走到殿门口,出了门口往观星台走去。
昏暗的水牢里,云音无力地垂着头,摇摇欲坠,膝盖以下已经被冷水泡得没有知觉,确切的说,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了。
偶尔动一下还能感觉到琵琶骨隐隐作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张劲桦心狠手辣,用铁钩刺穿了她的琵琶骨,铁钩此刻还穿在她骨头里,稍微动一下都疼得直哆嗦。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凉川王为何如此费尽心思的对付她,她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更对他没有什么用处。
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有些信了他,想把他身上的蛊毒解清,还曾有过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配合他演了一场好戏。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回归平静。
一道高傲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这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
云音不用看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德贵妃嫌弃地看了眼四周,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然后看向一身狼狈的云音,看到她双肩上触目惊心血已经凝固的伤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张劲桦这人,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居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如此狠,不过啊,你还能撑住,看来你实力不低。”
槿檀给德贵妃递上一张洁净的白丝帕,然后说:“水牢潮湿又脏臭的,娘娘何必亲自来这里受这份罪,娘娘金贵,不像恭贤公主这般随意,娘娘,咱们还是快走吧!”
德贵妃拍拍手,接过槿檀呈上来的丝帕,往前走了几步,动作轻柔地为云音擦去她脸上的血渍。
“真是可怜这么细皮嫩肉的恭贤公主了,待在这种昏暗潮湿的地方,还被冷水泡着,本宫都于心不忍了。”
云音有气无力,想开口说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你应该不知道,王上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