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醒来,只见室内点起了蜡烛,室外除了灯笼里的光,漆黑一片。
她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醒了?”
栎乐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她的目光。
“来人,传膳!”
他吩咐门口的侍卫。
她拿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换了件干净的,塌下还摆放着一双干净的鞋子,就连袜子也有人给她穿好了。
她不禁疑惑。
这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她竟然睡得这么沉,没有丝毫察觉到。
“银衣换的。”
闻此,她松了口气,从塌上下来。
“现在几时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又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推着她到桌边坐下,说:“戌时中刻,你一天没有进食了,先用膳。”
她刚应下,下人们就端着饭菜进来。
浓浓的菜香和饭香刺激云音的嗅觉,顿时胃口大开。
听到她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他无声微笑,拿起手边的空碗,给她盛了半碗鸡汤,轻轻放在她跟前。
“吃饭之前,先喝碗汤,暖暖肠胃。”
“我吩咐厨房熬了两个时辰,就是给你准备的,最近你总是东奔西跑,是该补补身子了。”
她点头致谢。
端起汤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缓缓喝下去。
鸡汤进肚,瞬间暖暖的。
“你希望清乐是男是女?”
她不经意间问。
他一愣,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给自己夹菜。
“我只是想与他切磋武艺,跟是男是女没有关系。”
他回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这样啊……”
她埋头吃饭,没有再说话。
一顿饭,她吃的津津有味,虽然栎乐在一旁总是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并不影响她的食欲。
回到房间,云音伸了个懒腰。
苜蓿草从她的衣袖里跳出来,幻化成男童。
只见他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的感觉,说:“刚刚在那边,那个男人给本山君的压迫感真重,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本山君都要郁闷死了”
云音走过去准备关上窗户。
一只送信白鸽煽动翅膀飞来,落在窗台上,咕咕叫着。
她伸手把白鸽抱进来,取下它脚上的信条,又把它放出去。
白鸽在夜空中扑腾几下就飞远了。
打开信条,里面写道:凉川王邪祟巫蛊一事,现真凶已大致浮出水面,但凉川王的顽疾,我无法根治,还请云姐姐照拂,亲自来凉川一趟。
看完后,她稍有迟疑,随后把信条放在烛火上,信条瞬间被烧为灰烬。
取来纸笔,手起手落,几行娟秀大气的字写完,用茶杯压在桌上。
看向小山神。
小山神会意,变回苜蓿草,跳到她的手上。
她抬头看了眼清苑的牌匾,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小厮开门,见是云音,连忙请她进去。
她摇了摇头,说:“麻烦代我向你家公子捎句话,就说明日之约改日再约!”
小厮不敢马虎,记下她的话,在她离开时,想起来公子交代他的事情,连忙叫住。
“云姑娘,我家公子有一物要小的见到您时交给您!”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
小厮递一块令牌给她,说:“公子说,您会用上的。”
她接过,看了一下,发现是一块可随意出入沧州城的令牌,托小厮向贺煜道谢。
小厮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来到马厩,随意挑选了一匹白马,翻身上去,扬长而去。
西城门处有侍卫轮流守城,拦下疾驰而来的云音。
“想出城,请出示批文!”
勒住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又落下。
“没有批文当如何?”
她出声。
“没有批文,自当不能出城,若想出城,明日鸡鸣时分再来。”
她伸手到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出示给侍卫,问:“城主令成不成?”
侍卫探头来看,确定是城主批示的进出城令牌,连忙点头:“成成成!放行!”
重新驱马,出了城门一路向西北疾驰。
……
“你就这么把好不容易从于寻尚手上得来的出入沧州的令牌给了她?”
无玉不解,云音到底给贺煜下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每次都倾囊相授。
贺煜一边听小厮的带话,一边悠闲地喝着茶。
他说:“本王做什么,好像不需要无玉城主来教本王怎么做吧?”
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无玉站起来,垂下头。
“无玉惶恐,绝对没有要质疑王上的意思,只是觉得王上把什么好东西都无偿送给云音,有失身份。”
“本王做什么,那都是本王的事情,这些事跟胡辽无关,无玉城主还是不要管本王的事情。”
无玉压去心底的不甘心,俯首倾听。
“是无玉越界了,王上恕罪!”
“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本王做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