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来了正好给我出气用。”
李凌峰眼睛一眯,闪过一道寒光。
这几天遭遇沈家的经历,简直如同一种侮辱。
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以忍受。
之前要不是为了想要通过这条线,调查沈乐清,李凌峰早都把这些人给办了,岂会等到今天。
沈家这种家教出来的人,是吃硬不吃软,与其笑脸相迎,好言相劝,倒不如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李凌峰略一沉吟,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他拿起汇报上来的折子,起身大步而去。
明媚阳光绚烂多彩,洒落下来,照在脸上,李凌峰感到分外温暖,身上沾染秋季后的寒冷之气都被驱散了很多,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到了操场之上。
下楼时,远远就能看到沈家等人,李凌峰一翘嘴角,感到来者不善的气息。
除此之外,操场上还有足足十七个人,被绑住手脚,跪在地上。
在他们的对面十几米远处,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兵,手中皆清一色端着突击步枪。黑黝黝的枪械肌体,在艳丽的秋日之下,折射出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惊人心魄。
而在办公楼下面,钟晨带着情报处的一群下属,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这些下属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李凌峰下楼后,顿时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那被绑着手脚跪在地上的十七个人最为激动,立刻叫喊了起来。
李凌峰凌厉的目光掠过沈家等人后,缓缓落在了那十七人身上。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让我失望。”李凌峰语气冷漠,眼神冰冷的扫过十七人。
“兄弟们听见了吗?他李凌峰害怕了,态度服软了,哈哈哈……”
“我们的靠山向他施压了,他现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早就说过,我们不会有事的……”
“李凌峰,你现在才知道天高地厚,也未免太迟了吧,立刻把我们放了,否则你这个处长的位子别想做安稳了。”
那跪在地上的十七个人一时间全部都兴奋了起来,眼神之中露出惊喜之色,
“不知悔改。”李凌峰冷哼一声,眼神彻底冰冷,再无一丝怜悯。
“我们高看了李凌峰,看来不需要我们出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沈贺东冷笑。
“父亲,看这样子的架势,李凌峰恐怕要大开杀戒了,我们……”沈明的话截然而知,露出畏惧之色。
沈贺东失望的眼神扫过去,“蠢材,怎么给你教,都教不会?我见过手硬的人,也见过心狠的人,但还没见过一上任就杀这么多下属的人,一会李凌峰肯定找借口,把那些人全放了。”
说到这里,沈贺东目中露出一抹傲然,“一会不用把李凌峰太放在眼里,这种人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他心里的恐惧,我早已经看穿。”
“父亲我以你为荣,你简直能洞察世事人心。若非父亲解惑,恐怕我已经被李凌峰给唬住了。”沈明目光里尽是对父亲的钦佩。
“明儿,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我们是沈家的人,你就不用再怕任何人,而是任何人都要怕你。”沈贺东脸上尽是淡然的笑意,
其他情报处的下属都松了一口气,也都认为,李凌峰要认怂了,新势力终究敌不过以前的老牌势力,这一局应该是以李凌峰败阵为结局。
甚至一些人,认为李凌峰十分愚蠢,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钟晨目中露出忧虑之色,连李处这样才华出众的人杰,也没办法解决这些害群之马吗?
李凌峰叹了口气,感到心中竟有了一丝哀伤。
他表露善意,却被视为懦弱,心存仁慈,却被认为胆小怕事。
一心向善,被视为愚蠢至极,给人一线生机,被看做是畏惧退让。
为什么,在自视为强者的眼里,天下的规则是这样子的呢?
难道身为强者,就一定要欺凌弱小,来显露威风?
这种道理何其荒唐,又何其现实。
“哈哈哈,看到了吗,李凌峰害怕了,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了吗,那是快要被吓哭的表情!”
“告诉你,就是被吓哭也没用,这一次,我们一起向上弹劾你,会一起整死你的……”
跪着的十七人中,领头之人激动无比,挣扎着站了起来,高声呐喊,兴奋而得意,更要弄死李凌峰。
“杀!”
李凌峰面无表情的下达了冷漠的命令,转过身,背对着那十七人。
这时候李凌峰忽然想起了一首诗,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明知他们的是死,李凌峰却也难以忍受心中的悲哀,不忍心去看那些该死之人的凄惨死状。
许多善良之人都有一个显著特征,那就是明知道某些人穷凶极恶,该死至极,可当那些人真要死的时候,善良的人却仍然会感到不忍。
砰砰砰砰砰……
突击步枪扫射的枪声响起,听着像是怒龙此起彼伏的嘶吼,喷涌的火光,送出去的炽烈子弹,像是天边流星雨般美丽。
一具具尸体先后倒在了地上,鲜血汇聚成水波,折射艳日,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