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端上桌了,陈春兰则招呼男人们和小孩上桌吃饭,刘嫂帮着拿碗筷,待众人坐好后,刘志军看着这一桌子菜,打趣的问:“哎呀华生啊,你们两口子做这么一桌子好菜来给你老爹接风洗尘,你说你还把我们一家子也叫上。”石华生笑着说:“老刘,说这个就生分了啊。”陈春兰笑着说:“就是,你说我跟华生平时也忙,新民平时也是你们帮忙照看的多,吃顿饭还不应该啊。”石郁南也打趣道:“中午吃你家,晚上就吃华生的。”“哈哈,是。”刘志军拿起桌上那瓶酒对石华生说,“哎华生,这酒可是你嫂子老家托人带过来的,他哥可是酿酒的好手,今天中午你没口福,来你好好尝尝。”说完拿起酒先给石郁南倒上,然后给石华生到了一杯,问:“尝尝,这酒怎样?”石华生抿了口,说:“嗯,这酒不错,,还有点甜,还有股酒香。”老刘骄傲的说:“那是自然,她哥酿的酒能差?不过这酒好喝可不能多喝,后劲可大了。”
饭桌上,男人们推杯换盏,女人闲扯家长里短,两小孩只管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吃。刘嫂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石华生:“华生,咱楼下那个孙玉田的事矿上咋处理的啊,今天下午我碰见玉田媳妇了,她跟我说起这事,让我找你帮忙托人打听打听。”石华生闷了一杯酒,说:“我昨天碰上曹鹏飞了,他说这事还在等领导商议,操。”石华生狠狠的骂了句,众人都沉默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孙玉田无缘无故在矿上被人打死了,可矿上领导怕传出去不好看,把这事压下来了,说是意外死亡,只给他老婆孩子发了一笔抚恤金,说让她们娘俩相信矿上,安心在家等消息,然后就将孙玉田草草埋了,有人说老孙死的不是时候,正巧赶上市里大领导来视察,主要分管领导又是那位王建华,王建华又是市里某位大领导的儿子,下沉到矿里来镀金的。两小孩被这突然的阵势吓住了,陈春兰赶忙解围说:“老孙家咱们能帮点就帮点,我们招待所也在招人,回头我让她去招待所工作,来吃饭,菜都凉了。”说完给两个孩子各夹了个鸡腿。石郁南拿起酒瓶来给石华生和老刘倒酒,说:“来喝酒吃菜,等会菜都凉了。” 刘志军用手盖住杯子说:“叔,不能再喝了,我晚上还要下井呢,我吃饭了,你和华生喝。”
吃完饭后,石华生和石郁南坐在椅子上抽烟,刘嫂帮着陈春兰收拾碗筷,陈春兰从包里拿出四张票对石华生说:“我们招待所新开了个澡堂子,你带着爸和俩孩子去泡泡澡,好好放松放松。”石华生接了票,放在桌子上,起身进房间拿了盆装上毛巾和搓澡巾,对俩孩子说:“新民,晓波,别玩了,走,带你搓澡去。”两孩子立刻放下手里的收音机,晓波跑回去抱了条毛巾,新民也回屋找了条心爱的毛巾自己抱着。两个大人领着两个小孩出门了。
四人出门转过一条巷子后来到了主街道上, 整条街道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俩小孩刚到主街道上就跑没影了,石郁南焦急的打算追上去:“新民你俩慢点,等等我们。”石华生拉着石郁南说:“爸没事,他妈上班的地方新民可熟了,那招待所里的人他都认识,尤其是后厨的厨师,没事就爱逗他,经常做好吃的给他吃。”石郁南说:“是吗?将来能做个厨师也不错啊。”石华生点了支烟,说:“可新民现在才十岁,你看他现在整天不好好上课,就知道玩,一放学作业也不写就知道往招待所那厨房里钻,跟人厨师聊天,跟人学做菜,前两天自己在家偷偷做菜差点把锅给烧了,弄的灶台上全是油,厨房也给熏黑了,他自己到没事,只是头发烧了不少,浑身也弄的脏兮兮的,搞的春兰回来收拾了半天。”石郁南说:“男孩子嘛,自然是调皮,我看新民这孩子聪明,学东西快,将来肯定是个好厨师。”石华生说:“可别,还是好好读书,将来要是考个大学,就能在外面找个体面的工作,就算是回来大小也能当个领导,不用再像我这样下井了,当一辈子工人了。”
换好衣服来到澡堂后,新民和晓波则和其他小孩一起玩水去了,石华生坐在水池里,头靠在瓷砖上,闭上眼睛休息,石郁南看着一脸疲惫的石华生,有些心疼。泡了一会儿,石华生起身,拿出搓澡巾给石郁南搓澡:“来,爸,你趴这,我给你搓个背。”石郁南对石华生说:“华生啊,新民都这么大了,你两也还年轻,要不再要一个吧。”石华生叹了口气,说:“我们也想啊,今天下午去医院就是为了让人医生看看春兰这身体还能不能怀上,结果排了半天的队也没排上,等明天上午再去看看。”石郁南说:“哦,中午你跟我说起过,唉,老了,记性不好了,那一个也挺好的。”石华生说:“爸,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今天过来怎么没见你带衣服过来啊,不会没打算来我这住吧?你还打算回那个沙窝里去?”石郁南说:“啊,我明天就回去,不用带衣服。”石华生很是诧异,以前父亲来了都会小住一段时间,这回怎么这么急,问:“明天就回去?回去干嘛?地里庄稼都收完了,家里还有啥事让你放心不下。”石郁南自然不愿意说出实情,儿子可能很难理解,闹不好还吵一架,便搪塞道:“也没什么,只是在你这住不习惯,家里多舒坦啊,还有那么多人可以串串门说说话。”石华生说:“你要实在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