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缅泽那里走,林获救了一般跟了上去。
两人愣着着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都怪你!”然后又跟了上去,许知行没忘记带上自己的酒。
慕念兹这块清净了,她揉揉鬓角,按下烦躁。
抬头看见桑奈牵着林,路过缅泽的时候,顺手拿下了他手里的酒。
两人也没说什么,缅泽就往她这里走。
“你要离开了?”缅泽坐下来。
“嗯,几个小时后。”慕念兹又问:“你们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有人对这里的生意进行垄断。”缅泽取下头上的丝绸帕。
恍惚间就跟桑奈坐在旁边一样。
“嗯...缅泽”慕念兹犹豫着。
“怎么了?”
一旁的人群不知道聊到什么大声的笑了起来。
她隔着篝火看见桑奈一个人坐在一边喝酒,微微低着头。林不知道为什么被迫留在离他不远处被两个小孩儿一人拿着一个烧烤挑逗。
“桑奈是不是患有应激性心理障碍?”
桑奈并不是一个距离千里之外的酷男孩,而是一个有着自己一方天地的、怀揣秘密的孩子,可能隐藏在深处的无人知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短短的相处中,慕念兹好像能够感受到那些秘密的触角,可是真想并没有那么的美好。
缅泽警觉的看了她一眼,握着丝绸帊的手有些发紧。
“我在帝都见过一位退伍的军人,所以知道这种症状。”
从桑奈主动进入昂莱布置的圈套,到杀人时的冷漠,以及对昂莱无法明说的恨意,到昨天缅泽脸色苍白的倒在他身上时,那个口不饶人的孩子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灵魂,那种恐惧发自心里。柯莫从他手里接过缅泽时,慕念兹看见桑奈的手在微微发抖,可是他自己的脸被昂莱划开一道口子,仍能笑着喊她名字。
缅泽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十四岁的时候,我们截了西普的一批货,昂莱不敢动我们两个,就拿我们的朋友霍卡开刀......”这段回忆像是很痛苦,他眉头紧皱,“不过是半天时间,我们找到霍卡时,桑奈看了一眼,满地的血肉让他几乎快疯了......我们把霍卡带回家救治,发现昂莱丧心病狂的给他注射了毒品,最后的几天很痛苦。”
慕念兹听桑奈说过这件事,不过那时他像是忘记了这段回忆,只记得他们截了一批货。
也许最后的几天,桑奈守在床边看着好朋友毒瘾发作、血肉挣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桑奈的睡眠质量开始急剧下降,或者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整夜整夜的失眠。他时不时的问我:‘昂莱会不会伤害你?’,昂莱活着对桑奈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所以他害怕亲人的受伤,他被死死的困在了那个房间里。
“这些年好一点了吗?”
“长大了,至少不会在看见我身上的血时奔溃大哭。”
“还有别的症状吗?”慕念兹问。
缅泽点了点头,“失眠是常事,像我昨天受伤被他看见,又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之前打死不怕的性子,偶尔会发病,比如突然的灯亮让他非常的恐惧,但是他知道我守在他房外,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也有时候夜里做出一些随着他心意的莫名其妙的事。”
“你们把他保护的很好。”
缅泽苦笑着摇头,“他杀人时有时会陷入一种癫狂或者是冷漠的状态,或者说再让他接触这些对他的病情毫无益处。”
所以只能尽量的以监视的方式,在确保桑奈安全的情况下让他有所发泄。
“可是桑奈太聪明了,什么事想让我们知道,什么事不愿意让我们知道,都由他自己决定。”
就像是只身赴险。
慕念兹想了想,帝都有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问“他自己知道吗?”
“知道,所以他不愿意撕开往事去接受治疗。”
霍卡生命的最后几天,就像是一颗钉子生生钉进了肉里,拔出来会流血,不拔出来就在那里隐隐作痛。
目光遥遥的落在一角,少年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拿着的酒汩汩倒在地上,昂莱举刀的那一刻,他是不是想起了多年前的霍卡,会不会是他的刻意求死......
篝火霹里啪啦的燃烧,有人喝醉了在唱歌,虽然用的缅甸语,但是人群哄哄闹闹的,他又口舌不清,估计当地人也听不出唱的什么,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数星星。
两人静默了半晌,缅泽先开口:“你走时要不要见一面我阿爸,或者我和桑奈送你上飞机。”
慕念兹摇摇头,“都不用,军火的事,柯莫叔叔那里怎么解释的?”
“实话实说,毕竟是我们没照顾好你在先。不过,你的朋友真的很厉害,我和阿爸连他的一点尾巴都没查到。”
缅泽自动把那个人归为慕念兹的朋友。
他既然那么厉害,又送来了军火,性命一定能保住吧。
“不用查了,连我也不知道是谁。”帝都那么乱,伸手杀她的人比比皆是,跨国救她的人如海底捞针。
“你们有空就去帝都吧,虽然比不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