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不开口,仿佛在比试谁的耐性要好一些,又或者是在衡量某种东西。
最后还是李含雪开了口,但李含雪也不知道该如何切入话题,只得顾左右而言它,“顾夕雨,你怎么穿起这身衣服来了。”
顾夕雨心中一颤,原来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候的情景。
“李含雪,你来这里干什么?”顾夕雨冷脸道。
李含雪一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该来这里看看而已。”
顾夕雨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月煌圣地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走吧!”
“顾夕雨,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李含雪道。
顾夕雨道:“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李含雪苦笑道:“顾夕雨,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明白,我们本是好朋友,却要如路人一样如此冷漠。”
“好朋友?”顾夕雨气极而笑,“李含雪,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李含雪心中清楚顾夕雨对他感情,但他并不清楚为什么顾夕雨会突然对他这么冷漠,莫非是因为自己疏远她太久,她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如此?
李含雪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直勾勾地盯着顾夕雨,竹叶片片飘落,从她脸上看到全是一片漠然,再无其他感情。
“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何生气。”李含雪道,“看样子,我还是过段时间再登门拜访吧。”
说罢,李含雪缓缓转过身去。
顾夕雨面色惨然,心中一片冰凉,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就这样决绝离去,原来他真的没有在乎过我,能让他驻足停留的永远只有那个姓苏的女人。
“李含雪,你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望着李含雪渐渐远去的背影,顾夕雨顿时心如针扎,凄美的容颜如雪一样苍白,这苍白之上突然染上一层红。
扑哧!
鲜红的血液洒在雪白的花瓣上,血腥凄美,触目惊心。顾夕雨瘫坐在地上,她眼前出现了幻觉,那一朵洁白的梦幻空花变成了红色的彼岸花,那一朵彼岸花渐渐开枝散叶,繁荣茂盛,本来要结出果实,可它最终却走向了灭亡
,迅速地枯萎凋零。
顾夕雨心中苦涩,爱一个人为何如此辛苦?或许这段苦恋一开始就只是个错误罢了。
因为自己的任性和执着,让这一段无望的苦恋变得更加漫长悲苦。
那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渐渐消失在了顾夕雨的眼眸之中,她的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发誓再不为任何人而悸动。
只等那个负心人踏出月煌圣地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顾夕雨不停地喘着粗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随即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
“顾夕雨,你醒醒!”李含雪本来已经踏上了下无梦峰的台阶,可精神力的覆盖范围内却突然发现顾夕雨吐血昏死过去,于是立刻返回无梦峰顶。
李含雪见无梦圣女不在,只好擅自做主将顾夕雨抱回她的屋子。
顾夕雨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庞,他的神色不再那样冷漠,眼中竟带着一种让顾夕雨感到陌生却又温暖的情感,它名叫焦急与关怀。
顾夕雨本已经沉入谷底的心,顿时不知何处安放。
他可真是会折磨人啊。
“顾夕雨,你为何会突然吐血晕倒?”李含雪将顾夕雨缓缓放在床上。
“李含雪,你为什么还不走?”顾夕雨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态。
“你不用急着赶我走。”李含雪道,“你怎么又受伤了?谁伤的你?”
顾夕雨道:“没有谁,我自己修炼出了岔子,气息错乱导致的。”
“让我看看。”李含雪伸出右手,朝顾夕雨的背部贴去。
顾夕雨见状,面露惊慌之色,如兔子一样缩在床头,“李含雪,你干什么?”
李含雪心中奇怪,当初在三问窟,她衣裳褴褛,李含雪替她检查伤势,她都丝毫不在意,如今的反应却是如此激烈,甚至用被子裹住了身体,不让李含雪触碰。
李含雪道:“我想替你检查伤势,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了,我好得很。”顾夕雨顿时心乱如麻,“他刚才抱我进屋,有没有检查我的身体?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事实上,李含雪并没有这么做。当然,如果李含雪的修为再进一步,达到三阶天君境界,对于世界之力的感应变得无比敏锐,那么即便不触碰顾夕雨,也能发现她体内怀
有孩子。
看到顾夕雨如此警惕,李含雪只好收手。
“李含雪,你别坐我床上,我有洁癖,非常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顾夕雨道。
李含雪缓缓起身。
顾夕雨指着屋子里的一张小桌旁的唯一一个凳子,道:“你去那里坐。”
李含雪道:“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让你去那里坐,你就去那里坐。”顾夕雨十分严厉地说道,那副神态俨然像是一个女王。
李含雪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夕雨这副神态,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做,肯定又会惹得她不喜。
李含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