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50多岁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就和贾张氏认识,因为上过几年私塾,写得一笔好毛笔字。
在向阳街这片儿都知道这人,人人都称他为鲁老师,但实际上这人也并不是什么老师,只是个尊称罢了。
看到贾张氏前来,这位倒是十分热情,把人让到了屋里,还让自己老伴儿得到了水。
贾张氏哪有心情喝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鲁老师,我有个事情要麻烦您,家门不幸,我那个儿媳妇在外面勾搭人!”
“我打听了,就是轧钢厂里面的一个小班长,据说是个好色之徒,天天沾花惹草的。”
“明天我就要上轧钢厂讨还公道,想写个字儿贴在厂门口,让大家伙都评评理。可我不认字啊,所以要麻烦鲁老师了。”
这位鲁老师还真是个热心肠,因为平时和贾张氏不住在一起,也不太了解别人家的情况。
只不过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是熟人,凭着这层面子也得帮这个忙,所以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你把名字告诉我,还有事情的经过,我拿一张大纸给你写完了,家里还有浆糊,再给你弄上一大块。”
这位也不打听明白就瞎帮人,这热心全都用错了地方。没过多长时间,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白纸。
贾张氏拿在手里,连正反都不知道,只是看上面的字龙飞凤舞,一个个看着就来劲!
“谢谢鲁老师了,这可帮了我们老贾家的大忙,今天走得仓促,等明天我一定买上礼物上您家表示感谢。”
“太客气了。”鲁老师笑着说道,“我拿个小碗给你装块浆糊,用一点水润着,一晚上也干不了。”
当年可没有什么化学合成的胶水,那玩意儿都是机关办公室才配用,一般的老百姓都是自己熬糨糊。
贾张氏算得上是满载而归,等纸上的墨迹干了,便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怀里,手里端着这个小碗,便回到家中。
秦淮茹看着自己婆婆出去的时候怒气冲冲,回来脸上却带着笑容,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这个意思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尤其刚才说要搅黄了自己的好事,说不定就要对人家曹铁军下手。
左思右想之下,秦淮茹也做了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赶紧去通知曹铁军小心一些,免得被这个老婆子坑了。
到了第2天,秦淮茹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饭之后,自己也没顾得吃,匆匆忙忙便出了门。
秦淮茹紧赶慢赶到了地方,看着院子里没人,便轻轻地敲打曹铁军的门。
虽然没有来过,可是秦淮茹春心萌动,早就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曹铁军的住处。
这可是第一次敲别的男人家的门,心里不由得小鹿乱撞。
“谁呀?”
随着这句话,门被拉开,曹铁军刷着牙就走了出来,一看是秦淮茹,不由得也闹了个大红脸。
这就能看出双方是有情有义,曹铁军赶紧漱了口,又拿毛巾使劲擦了一把脸,这才笑着走了出来。
“原来是小秦啊,有什么事儿吗?我这正准备上班去呢。”
秦淮茹小声地说道:“昨天…家里发生了点事儿,我那个婆婆说背一些过头话,你可要小心啊。”
“我那个婆婆说不定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你要是听了千万别生气,真是对不住了。”
这些话说的是没头没脑,曹铁军半天也没想明白,可仔细一看,秦淮茹脸上居然有一个五指印!
“这是谁打的?难道是你婆婆?”曹铁军问道。
“你就别问了,总而言之千万要小心。”秦淮茹赶紧捂着脸,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慌。
“我先去上班了,这次真是给你添了大麻烦,实在是对不起了。”
秦淮茹说完这话,匆匆忙忙就出了院子,眨眼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曹铁军简直是一头雾水,毕竟他还不是特别了解贾张氏的为人,根本料不到会出现什么情况。
所以还是按照平时的习惯,吃完早饭之后便踏上了上班的路程,一路上和不少同事都点头打着招呼。
这一片就是轧钢厂的宿舍,很多都是厂里的家属,再加上曹铁军做过报告,大小也是个名人,很多人都认识。
眼瞅着就快到了轧钢厂了,抬眼望去,厂门口处人头攒动,好像围了不少的人在看什么。
粗略估计一下,最少也有上百人,墙上贴了一张大白纸,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写的什么字。
曹铁军不由得感到奇怪,因为在60年代初社会上十分喜欢红色,基本上厂里不管什么通告都是用红纸贴的。
像是这种大白纸的通告从来没见过,而且这么多人看,不由得也起了好奇心,来到人群跟前,便往里挤去。
这个告示虽然纸张不小,但前面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字实在是看不太清楚。
曹铁军刚往里挤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熟人从里面挤出来,一把就把自己的手给攥住了。
“铁军,你怎么也在这看,赶紧走,在这影响可不好!”
说这话的正是刘三和,是钳工二车间的班长,也算是曹铁军的搭档,平时两个人关系要好,可以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