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陈上了钩,张大喇叭并不回身,先把办公室的门关好,这才坐下。
“我和你说个事儿,知道有个叫何雨柱的吗?现在是二食堂的主任,几个月前才是个8级炊事员的那个。”
“知道,这我能不知道吗。”老陈说道,“他可是杨厂长的红人,经常来厂办,我见得多了。”
张大喇叭故作神秘地说道:“知道吗?这人可不地道!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心黑手毒!”
“啊?你可别乱说啊。”老陈的神色有些慌乱,“人家何雨柱招你惹你了?怎么传这种闲话?”
“我可告诉你,这话哪儿说哪儿了,在我这私底下说说也就行了,可千万不能传出去。”
“瞧你那点胆儿。”张大喇叭不屑地一撇嘴,“平时我说话是没有把门的,可今天这话绝对是有根据!”
“就前几天,何雨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辣椒加上白酒,把许大茂给彻底折腾惨了,就是厂里那个放映员。”
“据说好几天没起来床,我一打听才知道,何雨柱说人家肚子里有虫子,用白酒辣椒去治病驱虫,绝对胡扯啊!”
“政府发的驱虫丸,咱们可都是吃过的,许大茂20多岁人,真要是肚子里有虫子,那还不得瘦得没人样?”
“所以何雨柱做人不地道,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多人说他心善,要我看啊,比谁都狠!”
老陈听了半天,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自己这个老朋友什么脾气秉性那是心知肚明,这么多年爱传闲话,有几句话是真的?
张大喇叭看到对方的神色有点怀疑,急得一跺脚,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信是吧?我明白告诉你,这事连何雨柱自己都亲口承认!说是用辣椒白酒灌人家许大茂,都是为了驱虫子!”
“这事儿有鼻子有眼,不少人都亲耳听到,四合院里所有的邻居都可以作证,我用人头担保!”
话说到这个地步,老陈终于也相信了这番话,毕竟平时传闲话就是说说笑笑,用人头做担保还是头一回。
真要是相信了这番话,老陈也会有点感慨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家伙都说何雨柱心软心善,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我给你交个底,明天咱们厂就要召开全厂大会,说是要表扬何雨柱的先进事迹,并且当场拍板定下厂劳模。”
“真要他是这么一个人,被评上劳模实在是有点儿配不上啊,看来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张大喇叭是最了解老陈的,知道这个老陈喝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纯属狗肚子存不住二两香油的主。
这事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只要是知道了,那基本上认识他的人都得知道才行!
老陈感慨完了,看到桌上的三包烟,又想起这档子事来,便问道:“老实交代,给我这么重的礼物到底图啥?”
“啥也不图,图的就是个公道!”张大喇叭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明明做事那么歹毒,却能欺骗领导,欺骗群众,不但能评上劳模,人人还夸他心善心软,凭啥啊!”
“给你这烟也不为别的,就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多告诉几个人,让大家伙都知道李海洋的所作所为!”
老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说道:“张大喇叭,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有这份见义勇为的心。”
“既然你说何雨柱都亲口承认了,那咱们还留着他吗?放心,我帮你一块儿把这消息传出去,让大家伙儿认清他的真面目!”
两个人一个是擎天白玉柱,另一个是架海紫金梁,真是狐朋狗友凑到一块儿了。
张大喇叭毕竟还有个艰巨的任务没有完成,马上告辞,奔向散布谣言的岗位去了。
他走了之后,老陈心潮澎湃,这时候才觉得饥肠辘辘,想起自己的饭盒还在锅炉房蒸锅里没拿回来。
等他急匆匆拿回饭盒吃完之后,后勤处的那些同事也陆陆续续从食堂回来了。
这个老陈果然不愧是张大喇叭的朋友,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故事会模式,讲得那是有声有色。
尤其形容许大茂被辣椒白酒折腾得死去活来时,感觉他就是在旁边的目击证人,听得大家伙一愣一愣的。
等说完了,老陈也学着张大喇叭那一套,做出了慷慨陈词般的收尾。
“像是何雨柱这种人怎么能评上劳模?就算他有本事,可是心眼太歹毒了,大家伙都替他宣扬宣扬,让群众认识他的真面目!”
后勤处这些人平时也是闲得蛋疼,因为工作清闲,传去闲话了也是一顶俩。
没过多长时间,厂办公楼除了领导干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是越传越邪乎!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人在私底下说闲话,声音也都不怎么控制,自然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别的厂领导因为工作繁忙,一时之间还没有发现。
而主管后勤部门的李副厂长平时心思就不在工作上,很快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他走出办公室转悠了一圈,就搞清楚这些人在传什么,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