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从兜里面摸出一只圆珠笔芯,外面裹了一层白纸,这在60年代初是经常见到的一种简易笔。
在工厂里面这种现象更为普遍,大多是记账之类的用途。
在悄悄跟着刘海中进库房的时候,何雨柱就从库管的桌子上,把这只简易笔揣兜里了。
俗话说得好,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像是刘海中这种老油条,真要是事后明白过来,说不定就来个不认账。
何雨柱把笔丢了过去,顺手从旁边撕下了一块纸箱外壳。
“把今天的经过写清楚,从头至尾要让人一看就明白,最后把字签上。”
到了这个时候,刘海中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拿着笔,在纸箱板上将自己的丑行写得清清楚楚。
何雨柱接过去仔细看明白了,确认无误之后,抓住刘海中的右手大拇指,在地上狠狠一按。
像是这种库房地面上都是油脂麻花,沾满了陈年累积下来的油灰,整个手指变得乌漆墨黑。
还没等刘海中明白过来,右手大拇指已经在纸箱板上留下了记号,整体指纹还是看得清楚的。
“行了,别忘了每个月给寡妇钱,只要少一分钱,我就把这个材料送到保卫科去,到时候自己掂量着办!”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揣着从刘海中那里弄来的50块钱,悠哉游哉就出了库房。
刘海中一直听到脚步声走远了,这才慌慌张张爬了起来,赶忙出了库房。
此时车间里面已经有不少工人从食堂回来了,这些是用饭盒打菜,回自己休息室吃的人。
刘海中躲避不及,正巧迎面撞上。
“老刘?你这是怎么搞的,满脸花啊!”一个50多岁的职工惊讶地说道。
此时的刘海中简直变了模样,鼻子因为猛烈撞击地面,鼻梁骨都有点歪。
脸上因为油污加上钢铁屑的关系,简直弄得像是被挠了脸的大花猫,那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这人和刘海中是一个班组,关系还算不错,看到这个样子,自然是有些大惊小怪。
“我没事,刚才去料库看看配料,结果脚底下一出溜,摔了个结实…”刘海中用手挡着脸,心虚地说道。
两个人这么一说话,不少同车间的工人都围拢过来,看着刘海中狼狈的样子,有几个小年轻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刘师傅,你这可不像是摔的啊?这后脑勺上都是些什么?”站在身后的一个女职工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身后的那些工人都注意到了,刘海中后脑勺的头发上明明是一个鞋印子。
今天外面下了一点小雨,秦淮茹来的时候踩了水洼,鞋底沾了不少黄泥。
在库房刘海中胡说八道,被这个漂亮寡妇用脚狠踹了这家伙的后脑勺。
当时踹上去还没怎么样,但是现在过了一段时间,水分干了之后,那些黄泥就显得格外醒目。
再加上一直也没发现,黄泥干了之后,形成了一个鞋底花纹的样子。
刘海中这个人为人可不咋的,在车间里面关系好的并不多,立刻就有人冷嘲热讽了起来。
“刘师傅,你这是摔到谁脚底下去了?没说声对不起?耽误人家落脚了?”
“别胡说八道,我看是刘师傅摔昏了,大概是不怎么显眼,被路过的人踩后脑勺了呗。”
那些老职工和刘海中都是一批进厂的,水嘴底下还留了分寸,可是这些青年工人哪还在乎这些。
因为平时总是装着道貌岸然,对这些年轻工人动辄训斥,实在是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终于遭到报应。
大家七嘴八舌,有不少起哄看热闹的,就连那些刘海中的朋友哥们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能够看得出来,刘海中这是让人给打了,后脑勺的鞋印子加上满脸花,吃的亏可不小。
可即便是这样,居然不敢声张,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因为理亏心虚,这才说自己摔的。
刘海中捂着脸抱着脑袋,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跑到了厕所,也不顾天冷,把头和脸都洗了。
现在正是倒春寒的时候,那时候可没有什么24小时的热水,厕所里面水龙头的水都刺骨。
刘海中这把岁数,用冷水洗了头脸之后就觉得不对劲,好不容易撑到下班,回家就发起烧来。
其实被冷水激了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在库房中担惊受怕,心火淤积造成的内热。
再让冷水从外面一浇,心火散发不出去,这一病可就再也起不来床了。
现在的刘海中简直死得心都有,自己这把岁数了,被何雨柱当成狗一样虐了个体无完肤,最要命的是自己写的材料!
要是何雨柱做人不讲究,把这个东西公之于众,那这辈子可就算全完了。
就算是不拿到公开场合,暗地里凭这个东西敲诈勒索,恐怕自己也只能乖乖拿钱,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刘海中躺在床上一会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怕得浑身哆嗦,口里面念念有词,简直就像着了疯魔一样。
他家的两个孩子和二大妈都被吓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这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