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东坐在深川商业局门口的长椅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没能等到孙处长。
这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太阳的余晖洒落大地的时候,王继东拍了一下一旁睡的昏天黑地的马龙,大声道:“起来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马龙被王继东打的一个激灵。
他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东,你等到孙处长了?”
“还没等到,不过,我不打算等了。”
王继东拽着马龙,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卖铺:“有凤凰牌香烟吗?给我来几盒。”
“就剩四盒了,要多少?”
“全都要了。”
王继东甩在柜台上一张大团结,接过香烟后,扭头便走。
“嘿,还没找钱呢。”
小卖铺老板从柜台里追出来,却发现,刚才那两个年轻人连影子都不见了:“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连找的钱都不要了。”
王继东拽着马龙,来到了街后面的一条巷子里,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一个穿着警卫服的干瘦男子,推着一辆自行车,恰巧从这边经过。
干瘦警卫一眼就瞄到了街旁的王继东,不过,他没有看王继东,而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王继东的样子。
王继东几步冲上前去,拦住了干瘦警卫的去路:“兄弟,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孙处长出差去了,他不在。”
警卫闪躲的眼神,根本无法骗过社会老油条王继东。
经历过一世沉浮的王继东,只打眼这么一看,便能看出干瘦警卫眼中的局促和不安。
“同志,你这敷衍的话,骗骗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还行,骗我的话,还差的远呢!”
干瘦警卫撇了撇嘴,心里暗道:“你不过也是个年轻人,在这装什么深沉啊?”
王继东没有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凤凰牌香烟,硬塞到干瘦警卫的手中:“同志,孙处长到底去哪了,你就告诉我吧!”
“你这是干什么?这烟我不能要。”
“同志,我一早上在外面等着的时候,看到你和同事要这个牌子的香烟了,你应该很喜欢抽这个牌子的烟吧?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拿着。”
“不行,无功不受禄,这烟我不能要。”干瘦警卫依旧推辞着。
“你收下吧!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怕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只要告诉我孙处长的行踪就好了,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
警卫听了这话后,左右看了看,见巷子里没人,当下赶忙将香烟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孙处长和我交代过了,说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刚刚,他见你们还在门口等着,已经偷偷从后门溜了,你要是想逮他的话,去八亩地东南角吧!他在那边租了房子。”
“谢谢。”
王继东拽着马龙,一路从巷子里跑出来。
两人打了一辆路边的三轮车,飞速前往八亩地。
他们还没到八亩地呢,便在半路上拦住了孙处长。
“孙处长,好巧啊!”
王继东从三轮摩托上跳下来,拦住了正在蹬自行车的孙处长。
昨天在舞厅,孙英杰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他也没想到,王继东居然真的能够解决土地出让合法化的问题。
他承诺完以后,就后悔了。
毕竟,那可是一大块土地啊!如果五折卖给王继东的话,上面肯定要问责。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孙处长尴尬地看了王继东一眼道:“有事吗?”
“孙处长,昨天晚上,咱们两个的承诺还算数吗?”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么事啊?我们认识吗?”孙处长心一横,直接装起了糊涂。
“孙处长,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晚上,是谁帮你解决了出让土地合法化的难题?”
见对方果真反悔了,饶是王继东修炼了大半辈子的心性,此刻也有些生气。
马龙更是抬起拳头,作势要打孙处长。
还没等他动手,便被王继东拦住了。
被吓的扔掉自行车的孙处长叹了口气,悠悠道:“王继东,我昨天酒喝多了,那些都是酒后的话,算不得数,这深川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让我以一个五折的价格给你拿地,这个主我做不了。”
“那你说,怎样才能给我土地?”
“这土地可不便宜,你要想买地的话,也得有对应的资金才行啊!”
“如果怕我没钱的话,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手里的钱足够买地。”王继东说着话的功夫,便打开了自己的皮包。
他的皮包里面,是一沓又一沓的米金,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六万左右。
这些钱,是王继东之前去香江进货的时候,在那边换的。
因为米金都是百元大钞,不像大陆的货币,清一色的十元大团结,想多拿点钱出来都装不下。
孙处长看到王继东皮包里的米金,眼睛都绿了。
他在体制内混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