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晚上,大姐夫从哈儿滨出车回来,来仓库接王继东。
“沈正呢?”
大姐夫来到仓库,四处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好兄弟,于是忍不住问道。
“我也没见到啊!可能是去大兴市场看君子兰去了。”王继东淡淡地回应道。
大姐夫没见到沈正,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来。
“这小子是我插队时候的好朋友,还想着回来的时候能再见一面呢,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机会了。”
大姐夫叹了口气,招呼王继东等人上车。
大卡车启动,朝着钱塘行去。
这一路无惊无险地走过来,王继东等人都顺利到家了。
回到家里,推开小院的院门,王继东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时隔多日,他终于回来了。
“妈?”王继东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母亲推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
他看到王继东,眼睛一下子红了:“继东,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你。”
“妈,您放宽心,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现在啊!咱家这几个兄弟姐妹里面,妈最放心的就是你了,放心归放心,可妈还是会担心你啊!你这孩子,下次再出去这么久的话,可得给我写信。”
“知道了,妈,下次一定给你写信。”
王继东拉着行李箱进了屋,之后说道:“妈,这一路上都没吃好饭,想吃你做的馅饼了。”
“馋馅饼了吗?妈现在就给你做,这孩子,过年都没在家里过……”李桂珍慈祥的目光看了王继东一眼,之后便进了厨房。
看着母亲进了厨房后,王继东拖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进了自己的卧室。
来到卧室后,王继东也开始思考起下一步的计划来。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这些钱藏起来。
这是一笔巨款,是一笔可以让大部分歹徒心动的巨款。
如果藏的不好,露了白,就很容易引起恶徒的窥视。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王继东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卧室来。
他的卧室里有一个组合柜,一张床,以及一个一个书桌,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了。
稍微思索了一番后,王继东心中有了计较。
中午吃完饭,母亲和二姐出去溜达的时候,王继东蹑手蹑脚的起身了。
之前插队的时候,他除了学会了木匠活之外,还学会了瓦匠活。
骑着摩托车,去公社买了一些腻子后,王继东匆忙返回到家中。
回到自己卧室后,他在组合柜后面的墙壁里凿了个洞,用塑料袋套着,将一大半的钱都装进了墙壁里。
之后,他重新砌墙,又用腻子,在上面刮了大白,刷了漆。
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好了以后,王继东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这笔钱是王继东的底气,也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做好了这一切后,王继东拿起一盘邓莉君的磁带,将其放进了录音机里。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优美的旋律从录音机里散发出来。
王继东十分慵懒地瘫在沙发里,享受着音乐的美好。
这一年的车马很慢。
这一年,很多家庭都是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小房子生活,许多人连一台属于自己的单车都没有,可人们却大多没有买车买房的烦恼。
这一年,人们的生活节奏出奇的慢。
对于这种慢节奏的生活,王继东心中很是享受。
而就在这时,母亲和二姐手挽着手,从外面回来了。
“妈,二姐,溜达回来啦?”
王继东微微抬头,却发现,母亲眼睛通红,明显刚刚哭过。
上一世没有好好尽孝的王继东,最见不得母亲哭。
看到这一幕,他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二姐摇了摇头道:“还不是那个二利?我和妈回老家看大哥,刚到巷子里,便听那二利说咱家的坏话。”
“二利?他说什么了?”
这个二利就像21世纪的键盘侠一样,总是背地里讲别人坏话,真要让他和王继东面对面对峙,这个二利连个屁都不敢放。
“二利说,咱爸的案子判了,是死刑,他还说,咱家这几个孩子是老右的后代,哪怕出了个大学生,也一辈子在巷子里抬不起头来。”
这一年,如果你是老右的后代,的确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一年,全国所有的工作都是上面分配的,如果你是一个老右的后代,上面根本不会给你工作。
不光不给你分配工作,甚至还会经常找你开会,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许多老右的后代都抬不起头来。
王继东生在这个年代,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不过,他更加清楚一件事,用不了几天,父亲就能出来了。
前一段时间,祖国召开了《山中大会》,会议的主要内容便是给老右平反。
大会开完后,这条政策也已经下到了地方。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