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喊了,胡建军不在。”冯志和从里面走出来,淡淡地说道。
“你们有谁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太清楚,这小子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另一个知青说道。
李响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你们肯定不知道,但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中午的时候,去了县走资派调查组。”
“什么?”
“不可能吧?”
王继东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继东,这话可不敢乱说,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马龙就是证据,那两个调查组的人刚出村没多久,胡建军就追上去了,是我派马龙跟着他们的。”
马龙也赶忙把事情的经过和知青们说了一遍,并拿自己的父母发了誓。
这件事可不是儿戏,马龙都这么说了,知青们大多也都信了。
王继东刚从知青点走出来,村子里的许多青壮年就聚了过来。
“继东,胡建军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这小子就是咱们村的叛徒。”
“我听说,这小子还没回村?要不,咱们一起去村口抓叛徒。”
王继东点了点头:“也好,咱们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问问胡建军,一定要公平公正地解决这件事。”
霎时间,乌央乌央的村民跟在王继东的身后,赶往村口。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胡建军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他一抬头,看到村口站满的村民,吓得扭头就跑。
“别跑。”
“给我站住。”
胡建军不跑还好,这一跑,就完全露馅了。
他一个人在前面跑,一大群村民迎着夕阳,在后面追,足足追了十几分钟,才追到气喘吁吁地胡建军。
“胡建军,你跑什么?”
几个村民架着胡建军,把他带到王继东身前。
“我见你们都在村口站着,我能不害怕吗?我当时也懵了,不知道自己为啥跑。”
“还装是吧?你去走资派调查组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个反骨仔,弄死你,弄死你。”
村民们一边架着胡建军,一边在他肚子上打拳。
被架着的胡建军,心里却掀起滔天海浪。
他去调查组的事情,做的非常隐秘。
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泄露行踪的。
王继东在一边站着,淡淡地看了胡建军一眼:“建军,我们之间虽是竞争关系,不过,我也没怎么着你吧?你至于这么恨我?还跑到调查组举报我们?”
一看到王继东,胡建军就恨的牙痒痒。
如果不是王继东,他的生意不可能失败,更不可能在京城知青面前抬不起头来。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胡建军便不再装了。
“王继东,你一个老右的后代,你有什么好猖狂的?我已经和调查组的人说了村子里的情况,大包干的事情,包括你们瞒着上面做买卖的事情,我都说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胡建军这话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那几个架着胡建军的人,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在他的肚子上。
“弄死你,弄死你。”
“打死你算了。”
王继东清楚,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做的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
他本想着,等到来年秋收的时候,如果和尚沟村丰收了,上面自然会好好审视这件事。
到了那时,他们提前搞大包干这件事便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让王继东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做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露馅了。
看着这个一脸扭曲的胡建军,王继东很生气。
眼见着胡建军嘴角溢血,就要被打死,王继东赶忙喊了句“停手”。
“继东,对于这种叛徒,咱们就应该打死他。”
“东哥,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面对胡建军,村民们异常愤怒。
眼见着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村民们大多心中充满了期望。
可现在,这期望被胡建军无情地打破了。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村民如何能不恨?
王继东朝着几个打的起劲的村民摆了摆手:“我为何不打死他呢?是因为事情还有转机,如果真打死了他,事情就没有转机了。”
见王继东这样说,村民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王继东居高临下,俯视着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的胡建军:“建军,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当初,咱们村搞大包干的时候,你也签字画押了,你去县里举报这件事,就不怕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胡建军凄惨一笑,嘴里吐出一口接着一口的血沫子:“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转做污点证人了,人家调查组的人不光不会责怪我,甚至还会给我奖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搞大包干?搞私人买卖?你们胆子可真大啊!全国所有乡村,没有一个地方敢这么搞,你们居然敢做这件事,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吗?调查组的人已经将情况反应到上面去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