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临走前郁烈差点忘记烘干好的谢吝校服,人都下楼了才想起来,又折回去上楼拿。
这么一来一回差点又赶上了早高峰,好在最后没迟到,郁烈紧赶慢赶卡在最后几分钟进了教室。
瞄了眼讲台,老师还没来,傅澄和谢吝也还没来。
他把焕然一新的校服掏出来放在谢吝桌上,又对侧头道:“作业。”
方思远推给郁烈一摞练习册,“折的那几页是。”
“谢了”,郁烈接过练习册头也不抬的开始抄,直到早读老师进教室才由原本光明正大的抄转战地下——放课桌里继续抄。
中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响,方思远正准备拉着郁烈去吃饭,郁烈说了两个字,“等等”,随后便走向傅澄,“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身后的方思远惊掉了下巴,拉住郁烈的衣角,感觉像是要把人扯过来,但结果只是轻微的晃了晃。
“不。”
郁烈听到自己被拒绝哦了一声,“那好吧。”
“真的不一起吃吗?”
郁烈又问了一遍。
傅澄在理上午上课的书本,头也没抬,“不了。”
“那好吧。”
郁烈把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找傅澄?”方思远压低声音,“吃错药了?”
“他手里有你什么把柄?”
郁烈继续装聋作哑,“不是我的把柄,是我弟。”
“你继续装”,方思远提高音量,本来中午楼梯间就是人挤人挤人,虽然人声嘈杂,但架不住方思远嗓音一枝独秀。
“好吧好吧”,郁烈投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点声,周围人都在看咱俩。”
“什么把柄?”方思远压低音量。
“我不太想说”,郁烈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你不?”方思远意识到自己音量过高连忙又降低了音量,“信我?”
“不是不信你,就是我真的不太想说,既然都说是把柄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郁烈撞了下方思远肩膀,“别问了。”
方思远上一秒还说着“好吧”,下一秒就道:“找人收拾他一顿啊。”
“打不过。”
“打不过”,方思远表示怀疑,“你可是能把宋景湛一体育生开瓢的人,打不过傅澄?傅澄有这么能打吗?”
“真打不过,没开玩笑。”
方思远思考片刻后道:“一个人打不过,那我再叫几个哥们来啊。”
郁烈给了方思远后脑勺一巴掌,“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这直接升级到校园暴力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之前不都说了吗,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绥靖吧,顺便找找傅澄有没有把柄。”
方思远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看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把柄被抓住了呢”,郁烈真想扯住方思远的脸颊帮他嘴角往上提提。
“我这是伤在子身,痛在父心好吗。”
郁烈哎呦了一声,“谢谢我的好大儿,太感动了。”
“还有,不要去找人堵他”,郁烈突然停下,方思远整个人没来得及刹车直接扑住郁烈。
“怎么会”,方思远眼神心虚的瞟来瞟去。
“我俩的事我俩自己解决”,郁烈捶了下方思远肩膀,“别让其他人掺和进来。”
“知道吗?”
方思远不情不愿,“知道了!”
“你发誓。”
“还发誓?幼不幼稚啊。”
“快点,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我肯定不找人堵他,行了吧。”
“还有,你看傅澄的时候眼神正常点,别跟下一秒就要去干架了一样行吗?温柔,和蔼一点。”
“行行行”,方思远应声答应,“温柔,和蔼的看他。”
“把他想象成是自己的孙子”,郁烈试图给方思远洗脑,“一个不听话的,顽皮的不肖子孙。”
方思远噗嗤一声笑出声,“行吧,我勉为其难的认下这个不肖子孙。”
郁烈和方思远打完饭就看见丁文俊在向他们二人招手。
“诶诶”,丁文俊还没等两人放下餐盘就激动道:“老王八是不是教你们班数学?”
“老王八?”
“王兴鸿老王八”,高云祺在一旁补充,“你俩竟然没听说过他?”
“我好像有点印象”,方思远回忆,“是布置作业特多的那个吗?”
“对,就是那个布置作业特多还不讲的老王八”,丁文俊激动的没忍住用勺子敲饭盘敲的哐哐响。
“你知道他最牛逼的地方是什么吗?”
“上课布置一堆题,让课代表自己批完发下去,也不提前备课,上课就起来叫人讲,不会就站着,不会就站着,最牛逼的是有道压轴数列题我们全班那次没一个人做对的,全军覆没。大家都站着,然后老王八自己才开始看题,然后一个人吭哧吭哧在黑板上验算,算了大半节课,最后发现是题出错了哈哈哈哈。”
郁烈和方思远都默不作声的把饭盘挪了挪,以防丁文俊激动的满嘴喷饭。
“这还不是他最最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