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瑜还在想郁烈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会拿温凌当挡箭牌,什么叫宋景湛敢不敢说,根本没意识到郁烈把球扔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挡已经晚了,只好下意识侧头闪了一下,直接打在了后面人脸上。
“我靠!”
赵千瑜听见身后人闷哼。
郁烈愣了,明显没想到赵千瑜身后还有人。
“谢吝?”
赵千瑜转过身。
“靠”,谢吝捂着自己鼻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一股腥味儿。”
郁烈三两步走了过去,“流鼻血了?”
“仰头啊”,赵千瑜慌乱道。
“别仰”,郁烈打断赵千瑜,“仰头血流进气管会咳嗽,低头用手压住鼻翼。”
“我带你去医务室”,郁烈扶住谢吝,又回头对方思远道:“体育老师要是问起来帮我俩请个假。”
“我也去”,赵千瑜跟道。
“你去干嘛”,郁烈回头看了赵千瑜一眼,“人又不是你打的。”
“我”
“得了吧你”,方思远用肩从赵千瑜旁边撞了过去,“少惹郁烈,顺便帮我也请个假。”
方思远三步两步跟上郁烈。
郁烈正在给谢吝擦鼻血,头也不抬的问方思远,“你怎么也来?”
方思远双手插兜,“不想上了。”
“你先带他去医务室”,郁烈对方思远道,“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郁烈去商店买了包湿巾,又在货架停留片刻拿了两瓶冰水才往医务室走。
“怎么搞的?出这么多血?”
医生拿棉球让谢吝自己堵上。
郁烈那一下扔的确实够劲儿,再加上谢吝手忙脚乱的擦,擦的半个校服上都是血,看着视觉冲击力就很吓人。
“我点背”,谢吝口音含糊不清。
郁烈敲了敲门进来。
“进”,校医抽空看了一眼,“郁烈?”
“又哪不舒服?”
“没不舒服。”
校医看到郁烈手里拎的塑料袋,里面盛着湿巾和水,“你弄得?”
“不小心。”
郁烈拿湿巾帮谢吝擦脸,谢吝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吧,我自己也可以。”
“没事”,一旁的校医出声打断,“让郁烈给你擦擦。”
旁边的方思远也默不作声的开始帮谢吝擦。
擦了一会儿郁烈发现也擦不掉,“你还有备用校服吗?”
“有吧”,谢吝想了一会儿道:“后面柜子里应该有。”
幸好谢吝穿了一件夏季校服外面又套了一件秋季校服,血只沾到了秋季校服外套上,要是淌到夏季校服上再走出医务室,谢吝本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案发现场。
郁烈把沾满血迹的湿巾都收拾在一起扔到袋子里,“你把身上这件脱下来吧,我带回去给你洗洗,明早还你。”
“谢啦。”
郁烈有点惊讶谢吝都被自己打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别跟我谢,我先扔的你。你有感觉鼻梁疼或者头晕吗?”
“暂时还没,不过你这幅表情感觉不是我被你误打了,更像是你被我打了嘶”
“怎么了?”郁烈立刻停手,“我下手重了?”
“不是,笑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还能笑的出来”,校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来被打的还是不够重。”
“嘶”谢吝又倒吸了一口气。
“我扯到你伤口了?”
谢吝瞥了一眼给自己另一边脸擦血的方思远。
郁烈了然,把方思远挤一边去了。
把血迹擦完郁烈想去找校医拿冰袋,一转身发现校医还站在身后没走。
校医心领神会,“拿冰袋?”
郁烈点头。
冰袋在隔帘外面。
校医背对着郁烈从柜子里拿冰袋。
“盯着我怕我打他?”
校医把冰袋递给郁烈,对他耸了耸肩,“不至于。”
郁烈接过冰袋在手上颠了颠,“又是敲敲乐,制冷一点都不强。”
“下次,下次一定换,再说你不买冰水了吗”,校医瘫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掏出手机开了局游戏,“走的时候别忘关门。”
等三个人回去的时候,最后一节化学课已经上课五分钟了。
郁烈和方思远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趁化学老师转过身板书的功夫里直接拉开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归位。
谢吝绕过傅澄在他旁边轻手轻脚的拉开椅子入座。
“靠”,谢吝看着桌上红红白白的卷子,“这么快就登完分开始讲卷子了,我凉了。”
郁烈桌前摊着张空白卷子,上面几道斜斜的红色横线代替打叉。
没什么好看的。
郁烈刚没趴下一会儿就被化学老师一个粉笔头砸醒。
“我不想看到我的课上有人睡觉。这才这学期第一堂课,我不希望有些同学连听都不听就自我放弃。”
郁烈只好直起身子坐正,又推了把旁边昏昏欲睡的方思远把人给推醒。
无事可干,郁烈环视一周看到傅澄旁边的谢吝捂着鼻子,便从桌箱里抽出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