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烈是临到第一节快上课才到教室的,到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里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他以为自己走错班,退出去看了一眼确定是一班没错,自己没走错班。
“崽儿?”
方思远叫住他,“你不考试吗?”
“考试?”
方思远看郁烈一脸神不在魂的模样,“你不会忘了开学要摸底测验吧?”
“是吗?”
好在方思远早就习惯了郁烈经常神游天外的状态,“班主任昨天白天说了一遍,晚上还在群了发了一遍,今天明天摸底测试,换班考,八点开考。”
郁烈抬腕看了看表,还剩三分钟。
这时候监考老师走进教室,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道:“考试马上开始,回位坐好。”
郁烈拉开书包把里面的作业递给方思远,“帮我还给其他人,我走了。”
“诶诶,你不看考场分布座位表吗?”
郁烈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反正他排名倒数第一,看也不看都知道是最后一个班的最后一个位置。
郁烈把书包和其他人一起堆到走廊窗下,踩着铃进从后门进了十八班,轻车熟路找到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有人趴着?
年纪倒数第一居然不是自己?
见了鬼了。
郁烈退出去两步睁大眼睛看清班级牌号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考场。
那就是这人坐错位置了。
怎么会有人来和自己争年级倒数第一?
“同学”
郁烈伸出右手在对方课桌上轻扣。
“你是不是坐错位……傅澄?”
傅澄明显是熬了夜,眼底有乌青,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郁烈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你确定你坐这儿?”
傅澄直起身来单手撑头,“不然呢?”
郁烈不信邪,他久居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你确定?”
“我确定。”
郁烈注意到傅澄可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食指不停轻扣桌面。
“好吧。”
郁烈只好到前面重新去看座次表。
倒数第一非常方便看,直接从最下面看起。
还……真不是他郁烈?
傅澄再最下面,自己在傅澄上面。
他竟然是倒数第二?
有点不敢相信。平心而论,他上学期期末考的分已经够垃圾的了,竟然还有比自己还垃圾的,除非傅澄交了白卷,否则怎么可能让他变成倒数第二?
本来还以为傅澄那样拽的二万八千五还以为多牛逼,没想到和自己是菜鸡互啄。
好吧。
郁烈走回去拉开傅澄前面的椅子坐下。
不过说实话,傅澄这张脸看起来也不像是学渣脸。
干净又凌冽。
周身有种腹有诗书理智兼理性的气质,不像是脑中空无一物的白痴帅哥。
算了。
郁烈趴在桌子上,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傅澄背地里抓着自己把柄不放手呢。
考试铃响发卷。
传到郁烈这里才发现自己连笔都没拿。
“报告”,郁烈靠在椅背上举手。
监考老师走近,“什么事?”
“我忘拿笔了。”
在十八班考试的人多半都认识郁烈。
“我这儿有!”
“用我的!”
还有人要直接扔笔,“郁儿,接着。”
“安静!”老师喊了几声,勉强才制止骚动,“现在是考试,注意考场纪律!”
“忘拿笔了?”监考老师皱眉,身为学生,考试竟然连笔都能忘拿。
郁烈也怪不好意思的,一般考试他都会拿根笔,但今天他连考试都给忘了。
监考老师首先排除掉刚刚那几个主动借笔的,扫了眼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后面的傅澄身上。
“同学,能借给他根笔吗?”
傅澄没说话,拉开笔袋,监考老师挑了根笔放到郁烈桌上,“考完试别忘了还给人家。”
郁烈拿起笔,觉得有点烫手,但也好歹先把密封线边上的班级姓名给写了。
昨晚火气上头,喷完账号已注销又给姜随安上分,最后匆匆忙忙补完作业,搞得郁烈困得要死。
古诗和文言文虽然老师假期里都画出了重点,但他还是一个没背,把后面的阅读题能答的都答上,又看了看作文,刚起了个头没写几行就感觉眼皮被人用强力胶水502一样黏住睁不开,平心而论郁烈的字挺好看,偏行楷,直曲有度,但随着他头越写越低,作文纸上的字迹逐渐开始越写越飞,到最后直接变成狂草。
反正还有傅澄垫底,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拖低班级平均分了,反正现在还有傅澄陪他一起拖低平均分。
这是郁烈自暴自弃陷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想法。
可能是因为郁烈今天早晨一起床发现姜随安竟然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被窝里和他硬挤一张床,连考试犯困做梦都梦见姜随安黏糊在自己身边。
郁烈猜过,姜随安或许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非常黏人,半夜经常会跑到郁烈房间里,偷偷摸摸拱到郁烈被窝里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