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你现在已经是殷嫔了,只要你不倒,你那个青楼出来的娘在殷府就不会被欺负。”
说到青楼出身,张贵妃眼里闪过几分嘲讽。真是笑话,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能够成为妾室还不满足,竟然心心念念想着那主母之位。要不是殷嫔还有几分用处,她根本不会把红蝎香给出去。
想到娘亲上次寄过来的信和信里满满的期待和喜悦,殷嫔瘫软在地,喃喃道:“只可能是殷素之,她前几日去过怡禧宫。”
殷素之,殷素之,想到这个名字,殷嫔眼里就带出了几分恨意。从小到大,琴棋书画,舞蹈女红,她都是姐妹中最有天赋,学的最好的。但是殷素之只因为一个嫡女的身份,就能得到有单独的老师教导,就能受到父亲的嘉奖。
好不容易进宫,她凭借着皇上的宠爱死死压住了殷素之。眼看着那个老女人就要死了,自己的娘亲终于有机会成为正室夫人,殷素之竟然又要来插一脚!
张贵妃笑眯眯开口:“这是你们姐妹的事情,本宫就不插手了。”
就在殷嫔还心存侥幸,打算继续哀求的时候,长康宫的大宫女突然进来了。
“怎么回事?”张贵妃不耐烦地问,“别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娘娘,是长公主……”
地下的殷嫔敏锐地听到了谢若昭的名字,可惜接下来的话她却怎么也听不清。
“本宫乏了,你先回去吧。”看了一眼哭花了脸的殷嫔,张贵妃摆了摆手。
看出了情况不对劲,殷嫔只能磕了一个头,在宫女的催促下离开了。
很快,大殿里只剩下张贵妃一个人。她喝了一口刚刚宫女才换过的新茶,耐心地等待着。
“张娘娘和殷嫔的关系真好!”
一道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张贵妃头都没抬地说:“看来昭儿恢复得不错,只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谢若昭看着张贵妃的样子,觉得舒坦极了。她诚恳地说:“张娘娘,你不演戏的样子看起来更让人舒心。”
“本宫不需要让其他人舒心,”张贵妃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本宫唯一要做的就是让皇上舒心。”
谢若昭也不等张贵妃招呼,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但是要是父皇知道香料的事,他就不会舒心了。”
张贵妃微微抬眼,见谢若昭有恃无恐地样子,一时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按道理,殷贵人至多只知道自己手上有让人虚弱的药。对方能猜到是香料,张贵妃已经感到很惊讶了。
“父皇继位十年,后宫却只有三个皇子。除了静妃所出的大皇子和张娘娘的二皇子,剩下的好像是一个侍妾生的?”谢若昭状似困惑地说,“后宫子嗣如此不丰,不免让人多想。”
张贵妃深吸一口气,冷脸看着谢若昭:“长公主认为是本宫做了手脚。”
“你终于不喊我昭儿了,”谢若昭笑得极为灿烂,“每次听你喊我小名,我都想吐。”
张贵妃没有理睬谢若昭挑衅的话语,她淡淡地说:“凡事讲究证据,作为大德朝的嫡长公主更应该为弟弟妹妹做出表率。公主可万万不能因为私怨就冤枉无辜害人。”
“太医确实找不到证据,但张娘娘猜猜看,经过今天的事父皇当真对你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谢若昭站起来,慢慢走近张贵妃,“父皇只是没有把这件事和后宫的子嗣联系起来而已。张娘娘自己也知道,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父皇舒心。父皇但凡对你有一丝芥蒂,后宫有大把女子等着替代你,比如本宫刚刚遇到的殷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贵妃仰头看着谢若昭,咬牙切齿地问,“又是昏迷又是中毒,何不直接去告诉陛下?我们不妨看看,圣上是会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所谓的长公主。”
“张娘娘,其实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可以忘掉香料的事,”谢若昭突然说,“先皇后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张贵妃僵着脸没有回答。
“我不会告诉父皇的,至少不是现在,”谢若昭凑近张贵妃,轻声说,“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张娘娘暂且安心,目前你很安全。”
随后谢若昭退后几步,学着张贵妃平日的表情,笑得温柔似水:“听说张娘娘欲将妹妹嫁给镇北王世子?刚刚本宫得到消息,镇北王世子已经向父皇请旨赐婚了。可惜赐婚的对象是本宫,不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