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她们往往有更实际、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殷贵人暂且歇息片刻,公主随后就到。”小宫女恭敬地把殷素之请到大殿,随后也不等殷素之询问,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不愧是怡禧宫,连接引跑腿的小宫女都有规矩的多。想到内务府送来的少得可怜的份例,殷素之自嘲地笑了笑。嫡女又如何,饱读诗书又如何?进了这吃人的后宫,不得宠的她甚至比不上自己曾经瞧不起的庶女。
谢若昭得到消息的时候刚起床没多久,知道是殷贵人拜访,她只用一只玉簪挽了头发就出来。不是因为和对方多么熟悉亲近,而是想借此向对方暗示拜访的时机不对,催促其赶快离开。
虽然这个殷贵人不得宠,但是她的妹妹殷嫔可不得了。刚进宫就抱住了张贵妃的大腿,仅两年便进了嫔位,算得上是皇上的大红人。
“殷贵人应当不介意吧,本宫等会还打算午睡一会,便没戴那繁重的首饰。”谢若昭坐在上首,一边说一边打量起这个堪称默默无闻的殷贵人。
能被选进宫,容貌自是不必说,只那气质倒是有些独特。不似二公主跳脱嚣张也不似张贵妃柔情似水,却是少见的沉稳端庄。不像后宫的嫔妃,倒像是还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是嫔妾扰了公主消息。”知道谢若昭是要送客的意思,殷贵人两颊泛红却仍旧咬牙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她确信,自己还没踏进怡禧宫,张贵妃和殷嫔应当就得到了消息。现在她再被长公主赶走,可真就是四面树敌,再无一线生机了。
见殷贵人厚着脸皮留下,谢若昭无奈地抿了一口茶,选择直接进入正题:“不知殷贵人这次前来是为了?”
“这……”殷贵人犹豫了一会才说,“嫔妾想与公主说些心里话。”
这便是要两个人私聊了,谢若昭摆摆手,让殿里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眼见大殿只剩下自己和谢若昭,殷贵人脸上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很快又变成了绝望。她倏地起身,然后径直跪了下来:“求公主救救嫔妾的娘!”
谢若昭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被这一跪吓得喷出来。咽下茶水,她警惕地地问:“令堂可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殷贵人的爹是梧州刺史,也是个不小的官职了。而殷贵人的娘,不说诰命在身,至少是吃穿不愁的。谢若昭实在想不到,除了犯罪,还有什么情况可以要了刺史妻子的命。
“嫔妾的娘从没出过后宅,更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殷贵人慌张解释,“大夫说,大夫说嫔妾的娘怕是活不过这个夏天了!”
这更加莫名其妙了,见殷贵人脸上的悲意不似作假,谢若昭皱眉道:“本宫不是大夫,殷贵人若是担忧老夫人身体,大可以向父皇求个太医。”
“咚咚”
殷贵人直接磕了两个头,那力度谢若昭看着就觉得疼。这是在用苦肉计逼迫自己?本来的几丝怜悯也几乎消耗殆尽,她不耐烦地开口:“本宫再说一遍,本宫不是大夫。倘若殷贵人再听不懂,本宫只能请你离开了。”
想到李嬷嬷传进来的话,想到娘亲现在可能的处境,殷贵人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她低着头,破釜沉舟般说:“是嫔妾的爹,是他们要害了嫔妾的娘!”
弑妻?谢若昭瞪大了眼睛,看着额头渗血的殷贵人,惊疑地问:“他们?还有谁?”
话一出口,容不得殷贵人再犹豫了。她站起来,凑到谢若昭耳边,小声说出来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
沉默半晌,谢若昭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本宫会救你的母亲,只是张贵妃的事连同那所谓的香料,你都要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