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谢灼听罢,执意下床与她一起出去。
冬日冰寒,万物都在休眠,林子没什么野兽,二人猎了半刻,才猎到了一只小野兔。
回来后,危吟眉坐在暖炉旁,抱着他取暖,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聊着天。
谢灼将暖盆上烤着的野兔翻了一个面,问危吟眉:“我昏迷的这几日,都未曾有人来?”
危吟眉摇摇头:“没有。”
谢灼微微蹙起眉梢,“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按理说,大祁的士兵应该收到消息,入雪原来找到我们了。”
危吟眉迟疑:“你的意思是……”
“怕是消息没有成功传出去。”
危吟眉握紧他的手臂:“雪原辽阔,他们在来的路上一时耽搁,迷失方向也有可能。”
谢灼道:“不至于这么久,我在北疆时,多次带士兵入雪原历练,他们中有人认得路。”
他怕她多想,搂紧她道:“别担心,再等个两三日,或许那时他们便到了。”
危吟眉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他虽如此安慰她,但她心里仍有隐隐担忧,若是两日之后,还没有来,那到时候她与谢灼该怎么出去呢?
廊下结起了冰棱,天一日比一日冰寒。
一夜过去,救兵仍没有到来。
到了第二天夜里,危吟眉睡梦中,被谢灼拍了拍脸颊,“眉眉、眉眉?”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眼睛都没睁开抱住他问:“是祁兵来了吗?”
“不是,起来吧,我带你出雪原。”
这一句话让危吟眉立马清醒,睁开双眼,“我们现在就走?”
谢灼穿好了衣服,因为伤口还没痊愈,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他点了点头:“外面是四更天,我们现在出发,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还能走一个白日。”
危吟眉连忙下床,一边穿袄裙一边问:“可你身子还没好,
能撑得住吗?”
谢灼道:“可以。你放心吧。”
二人出了小木屋,谢灼牵来了马,扶着危吟眉上马。
临走之前,谢灼检查了一下她的包袱,确保箭弩短箭都带上了,方才离开。
危吟眉转首看了一眼离开的方向,那间木屋孤零零地伫立在雪地之中,木门摇晃,“啪”的一声,重重一声阖上。
危吟眉转而看向前方,“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谢灼握着缰绳,往山坡上走,“一日一夜,需要翻过这座雪山。大概明日这个时辰能出去了。”
危吟眉抬起头,远方巍峨雪山高耸,连绵仿若看不到尽头。
一只手臂从后伸出揽住她,他道:“别害怕,我与你一同走。”
狂风骤雪之中,行路极其艰难。二人一点点往雪山行进,等到入了山林,纷纷落下的雪被林间高大的树冠盖住,雪方才小了下去。
谢灼在她耳边道:“此时野兽都在林深处冬眠,不会轻易出来。”
危吟眉轻点点头,然而四周静悄悄的,犹如不可踏足的禁地,静谧之下仿佛隐伏着危机,她不由轻轻屏住了呼吸。
行了两个时辰,危吟眉才慢慢适应。
她握住谢灼的手,“你若是觉得累,就靠在我身上歇息一会,我来策马。”
谢灼笑了笑:“无事。”
一路上都是单调的灌木与雪景,二人一边行路一边交谈,谈到远在京中的孩儿,谢灼道:“不知道回去后,阿忱还认不认得我们?”
危吟眉道:“怎么会不认识,我离京数月回去,他见到我还是很黏我,我抱他他也不哭不闹。”
谢灼轻笑道:“那是他胆子大,不怕生。”
危吟眉想起阿忱,就想起将他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样子,唇角浮起微笑,“等我们回去,他也快周岁了呀,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我们也该教他说话了。你说她会先喊阿爹还是阿娘呢。”
“那必然是阿爹吧,”谢灼口中的热气拂在她颈后,“我日夜衣不解带照顾他,他若是有良心,也应该知晓先喊谁。”
危吟眉笑了一声,“可你老说阿忱傻,他若知晓自己的亲爹在背后这样说他,怕也不想先学会说这个‘爹’字的。”
危吟眉想起阿忱的旧事,道:“承喜总给他打扮的喜气洋洋的,脖子上戴着金颈圈,手上戴着金镯子,就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他好喜欢啃自己的手啊,口水弄得满手镯都是,我每次严厉指着他说他不许,他还和我痴痴地笑,咿咿呀呀用脸蹭我。”
谢灼反问:“你儿子都这样了,还不傻吗?”
危吟眉道:“也不知道像谁。”
想到这个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小生命,她心中便溢满了柔情,“我有点想阿忱了,真希望立刻就看到他。”
谢灼的唇落在她发梢上,“我也想他。”
危吟眉握住谢灼的手,前两日他低烧才消下去,现在又有点发热了,危吟眉心里担忧,道:“你抱紧我一点。”
谢灼的声音沙哑:“好。”
马儿一点点翻越山路,冬日的昼短夜长,白日稍纵即逝,不知不觉已是日暮黄昏,太阳渐渐西沉。
危吟眉感觉身后人身子有点沉,他赶了一日路应当累极了,她让他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