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威势撼天,仿佛要将整个长安城都覆灭的姜字雷霆落下之时,长安的所有百姓都是四散奔逃,试图在脆弱的房屋下寻找到一点安全感。
甚至长安城里的数个大家族,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堵在城门口着急地想要出城。
不过,此时的城门已经被慌乱的人潮堵住了。
天雷,天道惩治世间万物的劫罚。
对于这天雷的畏惧,地面上的生灵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不过,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在那一刻,所有抬头仰望天空的百姓都是眼前一黑。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天空晴朗澄澈,仿佛原本就什么也没有。
就连一些修为弱点的武者都没有看清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些修为踏入中品,甚至上品的武者看着周若逍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甚至忌惮。
“这一剑,名开国!”
周若逍矗立在皇宫殿脊之上,在他的身后,一道万丈虚影遮天盖地,令整个长安的百姓,一抬头就能看到。
只见周若逍缓缓收起人皇剑,天空中的虚影也和他做着一样的动作。
三公主府。
姜知鸢正与姜羡风一起站在屋顶上仰望着周若逍的巨大身影。
“快看快看!周大哥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气场,这实力,哇哇哇哇!我简直要受不住了!”姜知鸢兴奋地两手拉着姜羡风晃来晃去。
吓得姜羡风死死拉住姜知鸢的手臂,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晃飞了。
而一直守在下面的侍卫们,也是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这四皇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三公主给失手推下来,那他们一个也没好果子吃。
与此同时,钦天监。
于嘉言正悠闲地啃一口烧鸡,喝一口美酒,不时咂咂嘴,吃的是满嘴流油,衣服上沾满了哈喇子。
“吃好喝好,一路走好!”于嘉言大笑道。
站在门口的张温龄恭敬地行礼道,“承蒙于兄吉言,那我今日便先行一步了,也愿于兄能早日摆脱皇宫枷锁。”
“哈哈,枷锁都是自己给自己戴的,我也是受人所托,所以才留在这里的。”于嘉言撕下一只鸡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过在这里待久了,虽说闷得慌,不过却总让人生不出想走的心思。”张温龄感慨道。
“那是因为你在这里总能找到事情做。”于嘉言说道,“长安就是如此,它让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能淹没在无尽的琐碎当中,枯燥烦闷,却又无法自拔。”
“从来都不是事找人做,而是人找事做。就这样终日兢兢业业,到头来又是一事无成。”张温龄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在宫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些年真的是恍若隔世啊。”
“这都是岁月在催促着你去做你想做的和该做的事。”于嘉言笑了笑,“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别让我们太后娘娘久等。长安不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待的住的地方了,四海流浪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张温龄若有所思地施了一礼后,离去了。
不久,张温龄在门口几个大臣惊讶的目光下,敲开了丞相府的大门。
张温龄抬步便走进了丞相府,几个大臣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起身,就要跟上去。
他们自然是认识这位被姜皇一手提拔,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成为皇宫大总管的大太监。
不过,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文臣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残缺之体的人。
在他们看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太监这种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不过,他们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们在这里跪了这么久,丞相府的大门都紧紧关闭,这个废人一来,就把它打开了。
径直跟在张温龄之后,就想一同进入。
然而,这扇大门就像有了灵智一般,在张温龄进入之后,就立马关上了。
嘭!
绕是走在前头的大臣反应快,及时把脑袋收了回来,可鼻子依旧被坚硬的木门擦了一下,鲜红的鼻血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这大臣也顾不上擦鼻血,拼命往门上撞,试图将门撞开。
这大臣也是有些急眼了,这一撞甚至还用上了一些修为。
若是普通的木门指定要在他这一下撞得四分五裂。
他们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在外头跪了这么久,受了这么久的气,若不是因为这里是丞相大人的府邸,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早就破门而入了。
不过这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个发泄的借口,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忍。
就算到时候他们冲进去,惹得丞相大人不悦,他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张温龄这个废人身上,就说是他在丞相府前贼眉鼠眼的模样,让他们觉得张温龄妄图对丞相大人图谋不轨,故而情急之下不得已破门而入。
其实他们也猜到了丞相大人可能是不想趟进眼下长安的这滩浑水之中,毕竟长安出了这么大动静,王道凡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们实在是不忍心见着姜国传承就此破灭,如今大皇子与二皇子似乎都已经相继去世,三公主就不用说了,据传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