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堂,三楼。
静悄悄的环境,逐渐渗透出一种沉寂的气息。
咕叽
不知哪个赌客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随后似乎实在绷不住了,瞬间喊叫了出来。
“啊!有妖族!!!”
这一嗓子喊得太突然了,瞬间炸裂了全场。
一众赌客四散奔逃,惶恐不安。
之前还在荷官面前拽得不可一世的老头,此时正跑在众人前头,争着向那楼梯跑去,就连他那心爱的小妾也都不管不顾。
至于赌客们的那些仆人们,此时也是忙着跑路,唯有那李振宇的老仆还站在最前面,与那妖猴对峙着。
只见老仆一脸阴沉,后背微微拱起,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
而那浑身毛发沾满鲜血,面相狰狞的妖猴则是龇牙咧嘴地瞪着老仆,眼中满是凶厉冷血。
此时的赌桌旁,唯有姜凤青,李振宇以及那张千万还坐在那里,就连荷官都急匆匆地混在赌客中间下了楼。
诚然,如今的世道人族为九州大地之主,妖族的气运在当初与人族争斗落败后便一蹶不振。
在九州大地上,妖族的踪影几乎微不可见。
不过对于妖族的畏惧,似乎还深深刻在了大多数人族的血脉中。毕竟当初妖族鼎盛时期,可是险些逼得人族签下了九州之地,妖族占八州,人族占一州的城下之盟。
“我好奇,为何几位还留在这赌桌之上。”姜凤青起身扶着这黄金打造的赌桌,开始慢悠悠走了起来。
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赌客们慌乱中,留下的玉匣子。
在面对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妖猴,这些富人权贵们很清醒地退出了自己已经下了注的赌局,果断选择逃离危险。
“赌局还未结束,结果还未看到。若是现在就走,不仅是失信于他人,也是失信于自己。李某不才,亦不想做个失信之人。”李振宇满脸笑意,从他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到别的赌客那种对这妖猴的畏惧神情。
张千万此时也起身说道,“我不过是想看看这赌局的最后赢家到底是谁,看完我就走。”
此时,一旁的安子澄则是一头雾水。他很难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还不走,明明妖族都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却还有心情在这里赌博。
这一个个赌瘾都这么大的吗?这是命都不想要了吗?就不能等财神堂出来人,把这妖猴降服消灭了,再继续吗?
要知道同等修为之下,妖族凭借肉体优势能稳压人族一头,而且安子澄能感受到,虽然这妖猴与他同是六品修为,但不知为何,它所散发的气息却远远超过了安子澄。
至于姜凤青此时却一脸悠闲地掂量着手里的自己的玉匣子。
当时那些侍女们在见到赌客们撤离后,都是把他们的玉匣子放在赌桌上后,然后也立马跟着走了。
李振宇见状也拿起了自己的玉匣子,随后瞄了一眼桌上其他赌客的玉匣子,笑了笑,随后大手一挥,桌上的玉匣子瞬间爆炸碎裂。
“既然只剩我们三个人了,就要让这些东西碍着眼。”
张千万闻言笑了笑,“也是,那就快些亮底牌吧。我也想看看我这把年纪的老人到底与你们年轻人有多大的差距。”
一边说着,张千万一边打开自己的玉匣子,拿出了那张小纸条。
“我开出的也不算啥好东西,也就两百五十万,不知你们开出的东西又如何?”
张千万将小纸条摆到了桌上,随即便坐了下来,一脸平静。
姜凤青与李振宇见状都是陷入沉思。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能凭借花甲之岁,在赌石之道上钻研到如此境界,不得不说,张千万的心志值得他们学习。
过了片刻,李振宇轻笑一声,随即也打开了自己的玉匣子。
“张老果然是豪放不羁,那我也就献丑了。”
一张轻飘飘的纸条落在了桌上。
张千万叹息一声,他已然看到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三百万的字样。
“看来还是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啊。”
李振宇见状安慰道,“张老莫要喟叹,你能以花甲年纪,将赌石之道钻研到许多年轻人都无法抵达的境界,已经值得称颂了。”
张千万摇摇头,摆手道,“我自己也不是想不明白,只不过是心中还是有几分落寞罢了。
我踏入赌石之道也有两年有余了,这期间花费几乎过半的家产,四处寻师拜访,买来无数赌石练手,终于自觉学道有成,想不到如今还是败在了年轻人之手。”
张千万一阵叹息,转而又看向一旁的姜凤青,说道,“年轻人,为何迟迟还不打开你的玉匣子,让我们看看你的赌石又开出了什么好宝贝呢?”
这时,李振宇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姜凤青,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戴着草帽的十号赌客略有几分气场,似乎来头不小。直到现在,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仿佛一尊被盖布遮着的雕像,令人越看越想掀开盖布,看看这雕像到底是怎样的面容。
至于站在姜凤青身后,目睹了整个赌局的进行的安子澄更是好奇心爆棚。不过他心中想快点离去的想法还是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