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姜若霆,用一双小手试图捂住腰间的长剑。
一旁的周若逍见状嘴角带笑,手中凝聚内力,却是不急着出手。
止戈深吸几口气,眼中万分焦灼地望着姜若霆略显疯狂的背影。
他一眼便能看出,此时的姜若霆明显不对劲,已然是走火入魔了。
他也能看出仍旧在一旁看戏,并不出手的周若逍是想等着姜若霆对姜羡风出手,届时他便有了充足的理由,直接击毙姜若霆。这样,他也就能更好地堵住山下一众大臣的嘴,顺利地将一切罪责推到姜若霆身上,毕竟说到底还是姜羡风拿到了人皇剑。
嘣
姜羡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的人皇剑已经被姜若霆从腰间的带子上生生拽了下来。
姜羡风徒劳地想用一双小手去把人皇剑从姜若霆手中抢回来。
姜若霆不耐烦地一把扇开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着的小手。
咔嚓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姜羡风稚嫩的指骨断裂了几根。
强烈的痛感让姜羡风直接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中不住到吸着凉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在他肉肉的脸庞上滚动着。
“好痛啊!姐姐,姐姐!我的手……好痛啊!”姜羡风盯着自己的手,嘴中呜呜咽咽,满是哭诉之意。
发紫扭曲的手指,再不见当初那般圆滚。
从小到大,除了挨他姐姐的打之外,他只挨过别的人一回打。
记得那是他很小的时候,长安的一个王爷醉酒之后,碰上在街上乱逛的姜羡风和姜知鸢。
这位王爷也是行伍出身,一身实力强劲,又借着醉酒之意,居然直接当街击杀掉了姜羡风与姜知鸢身边的几个护卫,然后又一把擒住了年幼的姜羡风,想要活生生把他摔死。
直到现在,他依旧能记得当时他被那只大手掐住脖子,举在空中,看着那位王爷醉醺醺的脸庞和那满是血迹的地面时心底的绝望与恐惧。
被扼住脖子的他哭喊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离那冰凉的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看见死在一旁的几名护卫脸上呆滞的表情。
预想中的脑袋开花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那只带着恐怖力量的大手在半空突然松开了对他的控制,他重重摔在地上,只屁股几乎摔成了八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
轰,轰,轰
侧躺在地的姜羡风可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一阵沉闷像是在捶打什么东西的声音,不时还能听到一个在呜咽抽泣的女声。
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挣扎着翻了个身,最终还是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后来燕默带着燕卫团将那位王爷当街处决,姜皇震怒,命人将整个王府抄封,府中所有亲眷一并发配边疆,并赐下四百护卫,日夜保护三公主和四皇子的安全。
后来姜羡风很久都没有见到他的姐姐,他每天都会去她府门前闲逛,可都被门口的护卫拦住,告诉他,他的姐姐病了,不想见他。
当他再见到姜知鸢时,姜知鸢已经开始习武,他没问她练武的理由,只是在她受伤疲惫时,给她擦药递水。
当他进入学堂的第一天,姜知鸢跟在他身后,直接把整个学堂的权贵子弟们都揍了一遍,并扬言只要她弟弟受了一点欺负,都会再把他们全部揍一遍。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些权贵子弟们都对姜羡风毕恭毕敬,完全不敢端着盛气凌人的架子。
直到有一回姜羡风再度被他姐姐揍了一顿,他仰着鼻青脸肿的脸,瞪着一双幽怨的小眼睛问他的姐姐,为什么要学武功,是不是想把他揍得更痛。
姜知鸢坐在殿脊上,望着远方的晚霞,轻声说道,“我是怕以后有厉害的人揍你,让我没机会对你下手了。我的弟弟只能我来揍,可不能给别人揍。”
“姐姐,有人揍我,你在哪里啊……我想你了……”姜羡风声音颤抖地哽咽着,痛苦地闭上了眼。
周若逍并未理会地上的姜羡风,而是大步向姜羡风走去。
“袭击准人皇,抢夺人皇剑,这可是死罪啊,我的二皇子。”
姜若霆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理会周若逍的话语。
姜若霆的目光在手中的人皇剑上游走着,右手缓缓握住剑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是想拔出长剑。
周若逍见状脸色一变,一个箭步踏上前就要出拳轰击。
“二皇子罪恶滔天,得罪了!”
轰
周若逍才刚刚踏出半步,便被止戈生生截住。
“此恶徒袭击新皇,止戈圣僧为何阻挡我击毙他。”
“哼,有罪无罪还是交给大理寺审理,还请逍遥王莫要越俎代庖。”
两人缠斗在一起,目光却从未在姜若霆手中的人皇剑上移开片刻。
周若逍并不明白,为何这止戈还要在这时候出手阻拦他,人皇剑已经被人拔出认主,便不可能有第二人能自己拔出来。
更何况,这人皇剑可是有灵性的……
咔嚓
人皇剑在姜若霆手中露出了半截锋芒,阳光下,剑刃反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