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啊?”李洛低声说道,双眼望着那端坐在半空中,正在低头看着那扇巨门的卓悦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整整九道足有手臂粗的天雷轰然落下,重重砸在卓悦竹的身上。
卓悦竹原本光滑白净的身体瞬间变得焦黑无比。大片的肉外翻出来,伤口流出的血液被雷电的高温直接烘烤成了重重血雾,萦绕在他身边。
“哈哈哈哈,就这?”卓悦竹起身站在黑莲上放声大笑,身体一阵颤抖,却没有摔倒。
大块大块的乌云不断翻滚涌动,轰隆隆的雷声像是一头猛兽在不甘地嘶吼着。
“今日谁也阻拦不了我!我已经找了太久了,也等了太久了。”
卓悦竹纵身跃下黑莲,大声吼道,“酆都鬼蜮,十死无生。今日我卓悦竹便来会会你!”
卓悦竹的身躯在那巨门前显得那般渺小,李洛怔怔地看着他飞向那扇巨门。
“阴阳传音,魂来!”卓悦竹在离那扇巨门还有三丈处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在额头上一点。一滴血液直接流出,说着鼻子一路流下,仿佛将他的身体整个一分为二。
叮当叮当
李洛回头一看,只听到一阵听起来隐隐约约的金玉碰撞声从身后的鬼医谷的最后一座大山深处传来。
“魂来!”当这滴血液落进了巨门门缝时,卓悦竹再度大声吼道,此时的他双手举过头顶,黑莲在他头上飞速旋转着,看他这架势似乎是想用黑莲砸开这扇巨门。
轰轰轰
三道火红色的足有常人大腿粗细的雷霆轰然落下。
噗嗤
卓悦竹头顶的黑莲硬生生将这三道雷霆全部拦截了下来,但自身也燃烧起熊熊烈焰。
一股格外芳香的味道随着这黑莲燃烧而弥漫开来。
“呵呵,就这?”卓悦竹嘴中发出冷笑,双眼带着鄙夷之意地望着头顶的乌云。
头顶的乌云此时已然变成的鲜红之色,翻滚之间仿佛鲜血在流动。
呜呜呜
狂风席卷了整个鬼医谷,仿佛巨兽在周围低吼逡巡着,准备寻找机会,一击偷袭猎物。
滴答滴答
天上似乎下起了大雨,而且越下越大。
一滴“雨水”打在李洛脸颊,他伸手一摸,竟是红色的“雨”。
李洛再度放眼望去,只见大雨洗刷了整个鬼医谷,可以预见一片鲜红的汪洋即将淹没整个鬼医谷。
长安,钦天监。
正午的阳光依旧明亮温和地笼罩着这片安详的都市。
于嘉言换了个姿势躺在椅子上,抬起睡眼望向大殿中央的四角大洞。
只见蓝天白云依旧静默无言。
过了不知多久,似乎一道转瞬即逝的红芒从天空一闪而过。
于嘉言闭上了眼,歪着脖子接着睡了过去。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些人真是喜欢惹事情啊,吵的我都睡不着了。”
“何人胆敢叨扰于大人的清梦呀?”
张温龄不知何时站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满脸笑意地望着于嘉言。
“我本不是宫里的人,这里的椅子太磕脑袋了,真是睡不习惯啊。”于嘉言叹道。
“睡久了就习惯了,我当初刚进宫也是诸多不便,现在……都习惯了。”
“就算可以欺骗身体习惯这里的生活,但谁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于嘉言淡然一笑,“我当初与张大人之所以一见如故,就是看到了张大人的眼睛。”
“哦,此话怎讲?”张温龄笑望着他。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两人对视良久,张温龄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
“我们都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不过我给你算过一卦,卦象上说,你快要离开这里了。”于嘉言依旧笑着说道。
“哦,是吗?”张温龄皱了皱眉,脸上再不见笑意。
沉默良久,张温龄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会也像街上那些半仙什么的,瞎算的吧?要是算得不准,我可会带着人把你抓进牢里的。”
于嘉言打了个哈欠,说道,“进牢就进牢吧,反正也是换个地方睡觉。只要不扛着剑来砍我就行,走的时候给我带上门,我要接着睡了。”
张温龄走了。
门轻轻关上了,大殿暗了下来。
过了许久,一阵呼噜声响了起来,盘旋在大殿里。
青城山,荡妖殿。
司马南盘膝坐在蒲团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司马南睁开了眼。
吴凡大步走进了荡妖殿,脸上挂着一丝愁容。
“宗主,豫州方向降下了炎雷,必有大事发生啊。”
司马南不急不缓道,“哦?确有此事?”
吴凡深呼吸两口气,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今日观了天象,一道红芒带着惊天煞气滑向了豫州方向,我已经起卦算了三次,那正是多年不见的炎雷。”
司马南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三清道像前,拈起三炷香,恭敬拜了三拜。
“炎雷,乃是上天降下来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