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狗日的世道!都没有王法的!”卫猎户忽然瞪大眼睛,厉声喝道。
这把刘老头和李老头都给吓了一跳,就连之前坐在柜台里好不容易又睡着了的老花眼都又被吵醒了。
“哎呀,这卫老头今天……唉,让他闺女把他带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卫老爷子不愧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县太爷过去可是个好官啊!听说卫老爷子和县太爷交情可不浅呢!老爷子经常去他那里喝酒。”
“爹!你这是怎么了!”听到动静后,卫朝雨端着汤,赶忙跑了过来。
卫老猎户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我没事。”
卫朝雨放心不下,端了一碗汤递到了他面前,说道,“来。喝碗汤,缓一缓吧!”
卫老猎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汤,也不怕烫,直接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卫老猎户的
脸色缓和不少,不过他忽然重重咳嗽了两声,竟咳出了一口鲜血到地上。
卫朝雨顿时急了,急忙扶住卫老猎户,“爹!你没事吧!爹!你不要吓我啊!”
一旁的刘老头和李老头也都是乱做了一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何以弃,蓝玉和齐子羡一同从后院走进了屋。
“卫爷爷,你怎么了?”何以弃关切地问道。
老花眼凑了过来,说道,“老爷子这是刚听到县太爷被处决的消息,估摸着是气到了。”
卫老猎户虚弱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最后竟昏迷了过去。
蓝玉上前说道,“我读过几本医书,略懂些许医理。弃儿,你立马去镇子东边找刘大夫过来。”
何以弃立马应下,转身就跑出了门。
蓝玉则是扣住卫老猎户的手腕,凝神闭目。
卫朝雨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刘老头和李老头走到了一旁,小声地谈论起来。
“没想到蓝玉先生居然还懂治病救人。”
“也不知道卫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这副模样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那小老板也去找大夫了。”
过了片刻后,蓝玉睁开了眼。
卫朝雨着急地问道,“蓝玉先生,我父亲他这是怎么了?”
蓝玉平静地说道,“估摸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这是最近过于劳累了,再加上些许经年累月的暗伤,身体机能退化,让他的身体已经有些
到极限了,而听到了县太爷的死讯,让他一时间心神震颤,这身体的劳累与心理的打击让他一时间承受不住了。”
“那……这严重吗?有办法救治吗?蓝玉先生!”卫朝雨问道。
蓝玉摇了摇头,说道,“卫姑娘请放心,依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情,只需要吃点安神养身的药休息几天就能好了。放心吧!”
听了蓝玉的话,卫朝雨这才稍微放宽心。
刘老头和李老头也在看了一阵后离去了。
没过多久,何以弃带着大夫过来了,诊治了一番后,给的结果也都和蓝玉所说的差不多,最后开了张药方让卫朝雨带着,等她把卫老爷子带回家安顿后再去抓药。
“唉,没想到卫爷爷居然会这样……”何以弃有些忧愁道。
“没办法,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常年与野兽搏斗,他的身体哪里能落得好。不过没办法,生活所迫啊。”蓝玉拍了拍何以弃的肩膀,开导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这就是最底层的人的生活,他如果不去上山打猎的话,那么他就无法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计,所以哪怕他的身体已经很疲劳了,可他也停不下来。
至于县太爷的事情……我只能说他的的确确是个好官,我听人说,事情的起因是那群士兵的头领看上了县太爷的妻子,想去侮辱她,县太爷极力劝阻,争执之下惹怒了那头领,带着士兵强行扣压了他
们。”
“官府的人不管他们吗?”何以弃好奇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县太爷可是我们县最大的官了,怎么还有人敢动他呢?”
蓝玉有些好笑道,“你的确是没搞明白。要知道现如今天下的时局已经动荡不安了,豫州荆州扬州兖州青州徐州已经被贴上了反叛的名号,我们反的正是人皇大人,所以说我们县也算是叛乱之地,如今人皇大人的军队已经攻下了几乎半个豫州,也就是说,从雍州边境到镇狮关一带的人,都是他们的俘虏,也就是他们担心没人管教我们会混乱不堪,不然我们原本的官府都会被撤掉。至于当初这里的县太爷,也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如今这个世道,谁的人多,谁的拳头大,谁就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