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觉到顾晓的不适应,时方年走上前用身体挡住了方华铭的视线,“方老好。”
看着时方年的动作,他笑了笑便收回了视线,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你这小徒弟不行啊,连小老六都不如。”
顾晓听这话甚是不爽,虽然她有些想多着他,但那就象是动物趋吉避凶的天性一样,就像是兔子见到老虎一样,本能地想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看到古臻朝她点了点头,顾晓更疑惑了。
“一些小插曲,小插曲,诸位尽兴啊!”
飞奔到休息室冷静了许久的时天常终于回到了会场内,看着台下的儿子和顾晓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想借这个订婚直接给他俩包办婚姻的,怎么会这样啊?
“我们先去休息室吧。”见那么多人杵在那儿,旁人也不能玩得尽兴,顾晓扶起古臻和师兄一人夹着一边,身旁还跟着时方年。
刚进休息室,就听到一阵礼花声,给顾晓一众人吓得不轻。
“当当当当!”
本来和时方钊一样兴奋的男生僵住了笑脸,连忙把连衣帽戴在了头上,企图掩饰一切他来过的证据。
“跪下!”
古臻中气十足地冲那个正想着该怎么把自己藏起来的男生吼了一声,像是有了条件反射似的,男生对着窗户就跪了下去,还跪的笔直笔直的,一看就是被练了好多次养成的习惯。
“林数,你怎么在这里?”
大师兄见师父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就知道师父想让自己帮他问,“你不是去国外拍戏去了吗?”
“啊哈哈哈。”林数一阵干笑,有些尴尬地跪着转头,偏过头大声道:“我骗了你们。”
大师兄一脸黑线,林数这孩子从小就好,但就是这“做错事承认的声音永远比道歉的声音大”一点,绝对的铁憨憨一个。因着这个,他没少被师父揍。
“六师兄好。”
顾晓见气氛尴尬,嘴甜的朝他行礼。
她也比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写什么大事,要不古臻也不会只是让他跪着了。
突然顾晓一阵晕眩,就来到了另一个场景,脑子里的记忆开始混乱。
原本微弯的手指渐渐攥紧,嘴里若有若无的呢喃着,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落下,带着极度悲伤的抽泣声让白术惊醒。
“晓晓,晓晓。”
白术给顾晓试了下体温,见没发烧就拨开她手边的被子,安抚了一会,见她手腕松了下来就将手扣在顾晓手腕处细细为她诊脉。
她的脉象和缓有力,不浮不沉,节律也算正常,但和她从前的脉象相比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任凭他读了十几年的古医书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对。
想到郑源今天早上的样子,白术看着床上的顾晓僵硬地收回手。
虽然心里有着疑问,但他还是将被子盖好,轻轻地拍着顾晓的小臂,失神地说着“别怕”。
“怎么样了?”
“挺正常的,但也挺……不正常的。”白术看着时方年正在搅粥的手顿了下来,就知道他也感觉到了,“你也觉得顾晓今天不一样。”
是陈述句。
白术从来都是他们这帮孩子里最聪明的,也是最能看透他们心思的,就像一个不屑争斗的天生的王者,他总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敛下眉眼,时方年将粥放在了桌子上,“虽然我知道顾晓会格斗,但是我从来没觉着她会打郑源。”
他还是和跟前世一样好看,浓密的眉毛恰到好处,清亮的眼眸里总像是有着浅浅的星光,但偶尔深邃的眼眸里也会卷起骇人的风暴。
虽然她只见过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也有狠厉的一面。
那薄薄的嘴唇总是带着浅浅的弧度,像是很好接近,但真正能让他打心底里笑出来的没几个人。
顾晓接过他手里的汤,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没事儿。”
“下次你再为了郑源那个煞笔这么委屈自己,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我时方年可丢不起这个人了。”
时方年嫌弃地看着顾晓,恶狠狠地把手掌按在了她的伤口上,看似用力,但实则没用力。
因为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挺能忍的发小是真的怕疼,特别是这次还缝了针。明明他刚赶到的时候,都以为是顾晓在“欺负”他们,谁知道她居然受伤了。
不过这次,顾晓真的把他惊到了,缝针的整个过程除了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她是真的连一声都没叫,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忍不住时才会嘶两声。
见顾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终归还是心软了,他别扭的样子让顾晓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十八岁的时方年这么傲娇呢,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时方年见顾晓笑了,就知道她心情好些了。
“过两天去公盘逛逛不?”
“公盘?”顾晓一脸茫然。
“嗯,”时方年接过顾晓喝完的碗,“我想看看能不能出块儿翡翠给奶奶雕个镯子。”
顾晓一听,突然想起个事儿,但阻止不了她打趣时方年,“呦,我倒不知道我们城阳学校的校霸还会雕刻啊,这是古有张飞绣花,今有南辰雕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