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快来医生!”
有人大声叫道。
沈千黎立马奔过去,看到了让她一直担惊受怕的那张脸。
“厉昱深!”她叫他的名字。
厉昱深眼睛闭着,黑色的西装被弄脏。
冷峻的一张脸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像被人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相比于萧述白被抬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意识,厉昱深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昏迷的状态。
沈千黎看到他的那瞬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她奔过去再他耳边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人还活着,快送去急救!”
沈千黎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和旁边的一位医生对厉昱深进行救治。
考虑到岛上和大陆之间的距离,救护车里面配备了一些从医院带出来的设备,可以进行简单的检查。
她身边的这位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他对厉昱深的伤情做了简单的预估:“其他地方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头部受伤,导致昏迷不醒。”
“一直这样昏下去会出问题,建议立即回医院救治!”
沈千黎当夜就跟着厉昱深的救护车搭乘渡轮回陆上,紧急匆忙得连林岸她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更别说去关心萧述白的状况了。
厉昱深被送往海大附院进行脑部检查。
检查结果第二天早上出来。
脑部被重物击中,里面有瘀血,对神经造成了压迫,需要立马动手术将瘀血弄出来。
手术交给神经科和脑科的医生,沈千黎在手术室外面等。
与此同时,厉夫人和厉老爷子也得知了厉昱深在阳新岛出事的消息。
厉老爷子知道后血压立即升高,晕倒在地上,被家里的佣人管家送往医院。
厉夫人没空理厉老爷子,赶急来到医院。
沈千黎已经在手术室等了好久了。
厉夫人来的时候手术快要将近尾声。
她的身边跟了另外一个人——文栀。
“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一转眼就这样了!”厉夫人急得脸色发白,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好多。
沈千黎没说话。
文栀在一旁不断地安慰她,也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厉夫人挣开文栀的手,走过来问沈千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去海岛视察工作,遇到未建成的建筑坍塌。”
“迟不塌早不塌,偏偏昱深去的时候塌!怎么就这么凑巧了呢?!”厉夫人又问:“谢青呢?谢青没有跟着他一起去吗?”
沈千黎摇头:“他和其他几个高层去的,谢青留在厉氏处理公司事务,所以没去。”
厉夫人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希望昱深没有事情……”
文栀走过来,揽着厉夫人的肩安慰她:“伯母,你要相信昱深不会有事。他不会舍得放下您的和公司的。”
厉夫人看了善解人意的文栀一眼,心静了静:“但愿如此。”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沈千黎和厉夫人立马迎上去。
“手术成功,伤者情况还好,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昏迷一两天,一两天后才会醒来。到时候再看一下具体的情况怎么样。”
“谢谢。”沈千黎说。
“不客气,沈老师。”
很快,厉昱深被医生和护士从里面推出来。
他依旧躺在床上,眼睛禁闭。
身上穿着医院的蓝白色病房,高高大大,永远睥睨众生的男人现在无言地躺在那里。
他的骄傲仿佛被卸了下去,露出了他深藏的,让人从未发现过的脆弱。
沈千黎这才惊觉,原来其实他也会脆弱。
跟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脆弱。只是沈千黎日常和他相处,都把他想得太万能了。
但是在面对天灾或者是人祸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十分渺小的,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如此微不足道的。
厉昱深情况稳定,送去普通病房。
医院专门给他开了一个独立的病房。
此时的病房很安静,厉昱深的手被扎着吊针。
厉夫人坐在他病床边的椅子上,眼睛红红的。
而文栀就站在她身边,也低头看着厉昱深。
沈千黎走过去,对厉夫人说:“伯母,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看着。医生说他现在情况稳定,但是要昏迷一段时间,他一醒来,我就打电话通知您。”
厉夫人不肯走。
文栀看了一眼沈千黎略显平静的面容,蹙了蹙精致的眉毛,但还是跟她一样劝说一直在掉眼泪的厉夫人。
“伯母,千黎说得对。您还是先回去吧,您一直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当心哭坏了身体。”
想起听到厉昱深出事的消息昏倒住院的厉老爷子,文栀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伯父也在海大附院住院,伯母,我们先去看看伯父吧?”
厉夫人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对沈千黎说:“那你在这里帮我看一下昱深,他一醒来直接叫我。”
沈千黎千黎点头。
文栀和厉夫人前脚一走,谢青后脚就过来了。
“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