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黎想再去拿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许可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不会怪我吧?”
沈千黎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
即使她不高兴,但也不会载现在表现出来。
……
医院楼下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那,起先还想闹事,后来保安过来说要打电话报警,他又老实了。
蹲在花坛底下,看着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双眼混浊黑暗不知在找什么。
沈千黎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了一会儿,很不能理解这种人到底是个什么思想。
不过他爱在那里蹲就蹲,反正她又不从医院正大门进去
周末沈千黎在家休息了一天,给薛雪放了一天假。
自从那晚俞祁过来找过沈千黎,之后的几天他都没过来。
后来他又出国,连电话都不舍得打个,就更别说出现在她房子里了。
薛雪有几次似无意间问起过俞祁什么时候过来。
沈千黎说他不住这里,没事不会过来。
薛雪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不过看沈千黎的眼神有了那么点变味儿。
沈千黎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但懒得跟一个外人解释。
周一沈千黎正常上班。
周一的课被排在了下午,所以沈千黎一大早去了医院。
白色宝马开进医院侧边的地下停车场时,沈千黎眼角一瞥,又在楼底下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
沈千黎看了一下手机,不到八点。
这毅力着实令人钦佩。
沈千黎上到办公室,林岸已经在位置上了,正拿着个煎饼啃。
“师姐早。”
“早啊林医生,今天怎么比我还早?”沈千黎走进来,略带玩笑问他。
“早上过来加个班。”
沈千黎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
林岸咀嚼煎饼的动作慢了几拍,看了眼桌上他今天多买的一份早餐。
犹豫再三,林岸还是开了口:“师姐,你吃早餐了吗?我这儿还买了一份。”
没等沈千黎说话,林岸又抢道:“一碗筒骨山药粥和几个素菜包子,不油腻的。”
沈千黎在家喝了几口白粥,吃了个水煮蛋,虽然不饱但也不饿,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道:“那给我吧。”
林岸忙把早餐袋递给她。
“谢谢。”
林岸笑笑,神色有些不自然:“是宝福记的粥,清淡养胃,口碑一直很好。路过店门口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顺便进去买了。”
又道:“你待会有个手术,不能像以前那样吃太少。”
林岸是知道她的,不管早餐还是午晚餐通常不会吃很多。
别人吃个八分饱,她吃四分就够了。
但手术一做通常就是几个小时,一直站着,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也不能松懈,耗费的精力远远不够她吃进去的那点东西。
林岸一直害怕她哪天比病人先倒在手术台上。
沈千黎喝了半碗粥,又坚持啃了三分一个包子,护士便过来喊她过去做手术。
病人骶骨骨肿瘤,沈千黎九点进的手术室,手术进行到一半病人大出血。
出来后已经下午两点。
病人已经送走进行术后观察,沈千黎摘了手套从手术室出来,浑身疲软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
病人家属拥过来问沈千黎情况,沈千黎勉强睁开眼睛,沙哑着嗓音:“没什么大问题。”
家属喜极而泣,没再理沈千黎,匆匆追着病人走了。
沈千黎头抵在墙上,紧闭的眼睛一阵阵发昏,脑袋疼得像有东西在里面搅,她又浑身使不上力。
好半天才缓过来。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岸已经从医院食堂给她带了饭,封在保温桶里。
沈千黎对他这一贴心的举动感到暖心,以前还在哥大读书的时候,学业繁重,两人就经常给对方带饭。
她说了声“谢谢”,拿过来默默吃。
林岸看她累得不想说话的样子,顿了片刻,无声回位置工作。
沈千黎吃完饭歇了半个小时,下楼开车去海大。
海大不远,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区,和附院就隔了一条街。
今天晚上有学术讲座,沈千黎上完课刚好在学校吃个饭然后直接去学术报告楼听讲座。
一层有好几个报告厅,多个讲座可以同时进行。
沈千黎到的时候还没来多少人,便趁着这段时间去后台和朋友见面。
老友相见总得聊上好一会儿,朋友是个中医专家,四十多岁,和她聊天话题总少不了养生之类的。
沈千黎和她聊得来,很大原因是沈千黎也爱养生。
朋友观察了下沈千黎的脸,然后道:“千黎啊,最近是不是很忙?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沈千黎摸摸脸,“是吗?我今天上午刚做了台手术,费了点精力。”
“唉。”朋友叹气,“你就是太拼了,医院学校两头跑谁吃得消。你都没听说哦,上次在美国跟我们吃饭的那个,35岁的博导,前段时间猝死了,之前什么征兆都没有,人就突然没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