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过来拉着沈千黎的手,泪水盈满眼眶,“千黎姐我想继续跳舞,你把我的脚治好好不好,我知道你很厉害,求求你!”
沈千黎白色大褂的袖口被她捏得一团皱,想缩回手收不回来。挣扎间许可伊尖细的指甲在她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
林岸在旁看着,想去帮忙。
厉昱深突然站起来,伸手在情绪激动的许可伊肩上拍了拍。紧绷着身体的许可伊像破防一般,后背松懈下来,佝偻着埋进厉昱深的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
“厉先生,许小姐情绪不稳,我一会儿再过来。”沈千黎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背。
厉昱深看着她点点头。
她刚一转身。
“沈千黎。”厉昱深叫住她。
“厉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沈千黎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对他刚刚对自己的那个称呼感到不解。
私以为,她和他的关系还到不了可以直接叫对方名字的程度。
“今天中午的事很抱歉,我让助手跟你处理一下。”厉昱深语气很有礼貌,一下子又把距离拉开,好像刚刚他对自己的那个称呼只是她的错觉。
“没事,也是我的问题。”
接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精英模样的青年男人上前一步,跟在沈千黎后面出了门。
厉昱深身边的这位助手叫谢青,今天司机递给沈千黎的就是他的名片。
谢青办事很快,干净利落,和沈千黎处理好事故责任、赔付事宜便离开了。
沈千黎也不拖泥带水,很喜欢他这种行事作风,不知道跟在大老板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你认识那两位?”林岸走进来。
“邻居。”
林岸没问了,和沈千黎同窗那么久他一直知道沈千黎家境不错。
沈家十几年前搬来海城,那么多年的发展如今在海城也算有头有脸。
估摸着这会儿许可伊已经平静下来,沈千黎又去了病房。
敲门三下后推门进去,沈千黎看到了她那一年见不到几次且此时应该在国外的老公。
上次见俞祁还是半年前,和半年前相比,俞祁现下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白色的衬衫上有明显的褶皱,矜贵傲气的脸冒出了青色胡渣,坐在病床旁边之前厉昱深坐着的那张椅子上面色柔和地看着许可伊撒娇要他喂粥。
鲜少的温柔表情配上他那张脸,很刺痛沈千黎的眼。
环视一圈,病房里早就没有了厉昱深和谢青的身影。
俞祁听到声音朝门口看来,目光在沈千黎身上凝滞。
许可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沈千黎,娇美的脸露出笑容,主动跟她打招呼:“千黎姐。”
还兴奋的拉着俞祁的手给她介绍,“这是俞祁哥,你还记得俞祁哥吗?以前我和俞祁哥昱深哥一起玩的,那么多年没见,你可能都认不出他们了。”
说着她有些羞愧,低下头,“刚刚我情绪不太好,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千黎和俞祁对视,心里想,你亲亲密密拉着的是我老公,有谁连自己老公都不记得?
“没事。”沈千黎不打算闲扯,也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照顾到许可伊一个病人的情绪,沈千黎语气公事公办悠着说:“韧带撕裂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期,三个月后运动的话脚腕可能偶有痛感。是否能跳舞还得看进行运动康复的最终效果怎么样。我们会尽全力为你治疗。”
许可伊苦笑:“谢谢你千黎姐。”
“不客气。”
说话间许可伊一直拉着俞祁的手,态度很依恋,就算当着沈千黎的面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沈千黎无法再看下去,担心下一秒就要上前将俞祁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我还有事,失陪。”
沈千黎几乎狼狈地从那间病房出来,双腿无感地向前移动,连经过的护士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听见。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她才是俞祁的领证妻子,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妻子,她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