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海说罢,侧身从床头的檀木柜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棕红木盒子,上头陈旧的痕迹无不在诉说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楚天海捧着盒子,满是细纹的脸上没有分毫的玩笑意味,连带陈舒也轻轻蹙了蹙眉,认真相待。
楚天海细细摩挲着手上的木盒,眼中流露出的怀念似乎将他一晃回到了往昔。
“我们楚家……原本撑不过小影她爷爷那一代,当时祖上的产业到我手里只剩下这个盒子了。”
楚天海用指腹轻轻擦掉木盒上蒙着的薄尘,木盒原本的模样顿时露了出来。
上头雕刻的花纹极其繁复,就连陈舒也一时难辨认出所有的纹饰,只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以夔纹为基调所雕的。
陈舒脸色沉了沉,略有些凝重。
雕纹的繁复尚且不论,这用料……
这用料他竟然瞧不出是何木所雕!
这让陈舒不禁讶然。
楚天海不着急说道这木盒,倒是手轻轻一扣,将木盒打开了。
陈舒更是不解了,这木盒里什么也没有,他不明白楚天海这一番话和这一举动是为什么。
正当陈舒面露疑惑之时,楚天海探手伸进了木盒内,拇指往盒底摸了摸索,一声清脆的“咔哒”,仿佛撬开了陈舒的思绪。
这谁能想到!
巴掌大小的木盒内看着空无一物,实则内有玄机!
陈舒骇了骇,一瞬不瞬地盯着木盒子。
老头曾和他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在老头身上学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出狱到现在,这或许是让陈舒最为惊喜的一次。
木盒原本严丝合缝的底部凹陷下去一块,一个更小的暗格延伸出来,一枚赤如血的扳指躺在里头,仅一眼便吸去了陈舒的所有目光。
“这扳指,是我楚家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它值几两钱,但却是我楚家的传承之火。”
楚天海抬起头看陈舒,顿了顿,目光满是肃穆。
“我楚天海只有小影这么一个闺女,小陈,我现在将她正式托付给你了!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对你的期望!”
楚天海的话急转而上,让陈舒措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
“您……”
陈舒一时语凝,万千思绪上涌,想说的话全数堵在了口中。
楚天海愣了愣,见他久久不答,错愕道:“怎么?是不愿意吗?”
陈舒赶忙摆了摆手:“不,不是的,只是事发突然,我有点……惊讶。”
“那是什么?”楚天海内心不禁有些焦急。
楚清影可是他的心头肉,他也是见两个晚辈都隐有意思,挣扎了许久才酝酿出这番话,连楚家的传家宝都打算交给陈舒了!
陈舒沉吟片刻,眸中的讶异逐渐沉稳下来,“楚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意,但我和清影的事情……您问过她了吗?”
楚天海闻言微怔,这倒是他心急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陈舒无奈地弯了弯唇角,“陈某自知只是个普通人,论方方面面都是比不上楚家多年积累来的殷实家底的,当然,我也清楚楚家并不看重门当户对这一做派,但我还是想以更好的姿态站在清影身边,站在您面前。”
这一番话听得楚天海是大起大落,虽然陈舒这是拒绝了,但他后面说的这番话,更是敲定了楚天海的心中所想!
陈舒这小子对他家闺女并不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反之,他比楚天海想象中要稳妥许多许多。
楚天海点了点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陈舒其实对感情一事也是没把握,不然也不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对于心悦之人的心意,又有哪个当局者摸得准呢?
虽然话这么说了,楚天海还是没有将木盒收起来,反倒往陈舒面前一推。
“即便如此,这个扳指,你还是要收下!”楚天海很是倔强,这一点倒和楚清影没差。
“楚先生……这太贵重了。”陈舒虽然对这个小盒子很感兴趣,但这毕竟是楚家的传家宝,他哪敢就这么收下。
楚天海这下不依着他了,脸色一沉,哪怕刚大病过一场,上位者的威严也丝毫不减弱半分。
“陈家小子!还喊先生呢,这多生分!”
陈舒怔在原地,给这九转十八弯的开展整的一时有些懵,很快又反应迅速的补了一句:“楚伯父!”
楚天海霎时没开眼角地看着他,乐的见牙不见眼。
“这才对嘛,好了,咱们就别拉拉扯扯了,再推脱,小影可要回来了。”
“这扳指你受之无愧,你晓得我的脾气的,认准的事情,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楚天海下了狠话,一副要是陈舒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当场翻脸的程度。
陈舒陡然间稳了稳心神,端起万分的郑重接过了盒子。
“那……晚辈就暂时先替伯父保管这盒子……”
陈舒眉宇间的凝重连楚天海看了都道他过于老成,楚天海大掌一拍他的肩,将他那股子沉重全给拍飞了。
“好小子!别老沉着张脸,二十好几的年轻人天天沉稳的像个三四十的叔辈,人生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