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财迷看见黄金,本能的就是心生欢喜,可是他随即就看到包裹里面叮叮当当掉出来的一大片零件儿。我去!自鸣钟!叶香曾经在知府大人的寿宴上见过一次这玩意儿,他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这么好的一个自鸣钟,金碧辉煌,上边还镶嵌着红宝石,居然被自己这一推,掉在地上给摔碎了!“你!这东西哪来的?”此时的叶香叶老爷暗自心惊,他指着地上那个苦力,大声叫嚷了一句!
“你要死啊!”就在这时,叶香听到前面有人说了一句。随即一个人影就到了他的眼前,抡圆了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这大嘴巴扇的,顿时就把叶香打得眼冒金星!
他站在原地伸着脖子还恍惚了一下,这才缓过神儿来,意识到自己被人给打了。“行啊你!连小爷的宝贝你都敢摔!”这时的朱常津站在叶香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片寒霜,冷冷地问道:“谁的裤子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这回你可摊上事儿了小子!”“小子?”这边叶香被打得懵了一下之后,他一听见这称呼就火了。整个月港码头,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叶老爷?如今在这个年轻人居然管自己叫小子?他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是不是没看见我身上这身官服?”此时的叶香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愤怒至极的大声吼道:“你这是要造反呐!”“你们都瞎了啊?上去给我揍他!打死勿论!”叶香转身向着两边的随从大喊了一句,随即十来个绑大腰圆的汉子就冲了上来。这些人都是叶香手下的家丁,话说在月港上他们这些人横行霸道,手上也不是没出过人命。此时这些家丁听到了叶老爷的命令,手持着短棍就冲了上来,有手快的抡起棍子,照着朱常津的脑袋就砸!耳听着风声呼啸,这一棍子竟然是奔着把人打死去的,朱常津的脸色也是一沉。可是他的脚下却是一步没退,随即在他身后一杆火枪迎上来,乌黑的枪管“当”的一声架住了这根棍子。在此之后,朱常津身后的护卫蜂拥而上……这顿枪托!
新式火枪上核桃木制作的枪托美观而又坚硬,朱常津身后的这些战士又是各个身经百战,打这几个家丁还不跟吃豆子那么容易?也就是出口气儿这么长时间,叶香手下的十七八个家丁就被打倒了一地,随即枪托军靴又雨点一般泼了下去,把他们打得满地哀嚎,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官服?”这时的朱常津走到了叶香的面前,他冷冷的在叶香的身上看了一眼,不屑道:“就特么你这身从九品的狗皮……也配叫官服?”“啊?”此时的叶香看到自己的家丁被人成片打倒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了!在这月港码头上胆敢明目张胆跟自己对抗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然后就是这位年轻人的手下,显然个个都是高手,殴打自己这些膀大腰圆的家丁,就跟闹着玩儿似的。然后最要命的,人家压根儿就没拿他这个当官的当回事儿!从九品官服是差了点,可那也是官服啊!怎么在他口中就成了狗皮了?叶香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气势,就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遇到大人物了,要不就凭自己身上穿着官服,还正在执行公务,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和底蕴的人,才敢上来殴打自己啊?“你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这时的叶香赶忙大声喊道:“我不管大小也是朝廷官员,这月港是我的公干所在,你岂敢如此大胆?”“你公干是你的事,”而他面前的年轻人闻言,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可是你打坏我的宝贝自鸣钟在先,又打算纵容手下向我行凶在后,这又怎么说?”“若不是我身边的护卫机灵,小爷我现在都已经被你打死了……你知道我是谁啊?你就敢向我下手?”“你是谁啊?”这时的叶香强不迭地想要搞清楚这些年轻人的身份,随即便大声质问道。“我?”而朱常津却笑着说道:“你还不配问我的姓名,倒是你,你是哪个衙门的官儿?”“本官泉州市舶司吏目叶香!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时的叶香缓过被打的劲头之后,多少也恢复了几分底气。他现在也想起来了,不管你是谁,在这月港的一亩三分地儿,我叶老爷有上面罩着,你横竖不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嗓门又不禁大了几分。而这一刻,朱常津则是冷笑地说道:“我问你是谁,是因为在这码头上揍你,算不得什么本事。”“既然你已经自报了家门,你仗得是市舶司的势力是吧?小爷现在就把你拉到市舶司衙门去揍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叶香听见这句霸气十足的话,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下子麻烦大了!
面前这位明显是不怕惹祸的主,而且底气十足,一说起自己归属的衙门,他居然还要把自己拽到市舶司去打……这是什么人啊?
此时的叶香叶老爷越想越是心惊,他还没等想清楚此人的身份,就觉得头上的乌纱帽被人一巴掌打了下去!刚才那个被他撞倒的苦力赖赖唧唧地站起来,浑身上下九道弯,他先是一把打掉了叶香的帽子,然后抓起发髻,下面一脚就踹在了叶香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这一脚可真是够狠!叶香应声而倒,被那个苦力庞宝强拽着发髻,像死狗一样拖着就走!“诸位!”这时的朱常津向着港口内外,船上岸上的众人一抱拳,笑着问道:“市舶司在哪儿啊?”“劳烦众位指个道儿!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