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当龙小羽拿出银票要给莹姐赎身的时候,霍四爷还特意接过银票,在他手上转了一手……然后银票就被那个老鸨子接过去了!
一想起这事来,化骨龙就觉得自己左手的手指头好像还有点儿隐隐作痛,霍四爷的东西,那也是随便能伸手接的?
那俩家伙……该啊!
让他们俩平时一天不落地痛打虐待楼里边那些姑娘,这一下遭报应了吧?这真是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痛快!
还有那位霍四爷和沈少爷的团伙,这真是让人想起来就头皮发麻,这帮人也太犀利了吧?
其实化骨龙还不知道,沈渊团伙里真正厉害的角色他还没见识到,这时化骨龙跟这个小贼聊了两句之后,也赶紧让他走了。
随后化骨龙老老实实地走回来,站在树荫底下沈少爷的身边,心里头还在七上八下。
这一刻,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自己遇上了一群了不得的人,他们要干的事也一定是厉害之极!
看起来自己这条苦不完的烂命,还真是要变了啊!
……
这时的沈渊回头看了一眼霍老四,他当然知道,霍四哥轻易不会弄出人命的。
倒不是说他不敢弄死那俩家伙,而是襟江楼里一旦要是出了人命官司,就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了,说不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不利于沈少爷他们这一伙人隐藏行踪。
不过这位霍四哥行事干脆利落,这次惩戒妓院的那俩家伙更是深合沈少爷的心意,于是沈渊也笑嘻嘻的向霍老四挑了挑眉,示意这件事他做得漂亮。
然后沈渊他们的注意力,又转回到了凉亭那边,这次他终于还是找到了沈河和沈清的踪迹。
沈河在凉亭前面排队,沈清估计在药材船上,沈渊看到沈河在烈日下被晒得满头是油汗,看表情也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话说他们徽商家族,在扬州一带也是呼风唤雨的主儿,此时沈河跟一帮船东货主挤在一起,就像等着皇上召见似的。偏偏凉亭里那帮人还是一群本地苦力帮的头目,说实话,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也真是有点搓火。
……
就见凉亭里那位年轻的红印班管事,此刻仰躺在竹椅里,双眼似睁不睁的很是懒散。旁边有人一左一右给扇着扇子,管事手里还端着一盏茶。
在他旁边的十余名大汉,后腰上都插着短棍,一个个拧眉立目十分凶恶,一般的货主见到这样的情形,没等进到凉亭里腿就会先软了几分。
等进来凉亭以后,货主要主动报上自己货物的种类和数量,然后由那个闭目养神的管事一口说出卸船的价格。
然后货主就可以交钱上船了,他们的船也立刻可以编到码头边即将卸货的船队里,等着苦力卸船。
这里面城里的商会组织“四大衡”控制下的商船,直接亮出旗子就可以交钱过去,卸船的银子也不用说,价钱肯定公道。
至于没有旗子的,那就麻烦了。那些外地货主肯定会被反复刁难羞辱,交的银子还要数倍高于正常的卸船费。
在古代经商,经常会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叫做“货到地头死”。也就是说古代长途转运的费用是极其高昂的,货物在路上还有很大的损耗。
所以你一旦把商品运送到了地点,哪怕就是赔钱你也得把它卖出去,拿着钱回家,不然的话损失会更严重。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那些外地的客商货主打掉门牙也要往肚子里咽,挨欺负也得认了,不然的话,他们的钱货可能损失得更多。
这不沈河的前面有一个江西来的商人,贩运了大批的藤席和藤箱到这里,结果一听到卸船的价格,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生意要糟!
这个商人五十多岁,五短身材,发际线非常靠后,头顶上的发髻就像个弹珠大小,此时整个人已经被太阳晒得前胸后背都被汗沤透了。
等听了红印班管事说的卸船费用之后,他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道:“我那些东西都是藤条做的,卖的就是个手艺钱,前前后后又能赚得了几个?”
“你这卸船的银子,都赶上我进货的价位了,我还赚个啥……”
“咩意思?”一听见有人发牢骚,那个躺椅上的年轻管事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之后他一直腰就站了起来。
只见这个年轻人一边笑一边瞪着眼睛,眼神中的残忍使得他脸上的笑意,也是分外阴森!
“我管你赚不赚钱?”就见这个年轻人冷冷地说道:“到了省城就得遵从省城的规矩,你个土佬话还挺多啊?”
“我没多话!”这时的那个货主一看见这阵势,也知道自己要惹祸,他强忍着怒气说道:“你也做生意,我也做生意,既然做生意,就讲个两厢情愿对不对?”
“价钱谈不拢,我不用你们卸船了,我自己也带了伙计,我自己卸货行不行?”
“不行!”这个年轻管事笑着摇头说道:“都自己卸货,我们码头上红印班的这帮兄弟们吃什么?”
“你敢叫伙计自己卸试试?船上我不管,跳板上我不管,你哪只脚踏到我的码头上,我就打断你哪只脚!”
“那我不卖了行不行?”就见这时,那个货主也气得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