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指挥使心中暗道:“这要是等他当上了官,那真是弄谁谁倒霉啊!”
这边的张梁心里正在暗自肝儿颤之时,此刻的大帐外却是另一番情景。
原本小七爷在帐篷外守着,都没怎么看旁边那个猪头,可能是那个真马驰站在那里,心中却是浮想联翩。
这家伙用牙齿挨个顶着自己的上下左右后槽牙,发现他姐夫那一连串耳光竟然打得他三颗大牙,都是摇摇欲坠。
嘴里边一股血腥味儿挥之不去,他想把这口牙血吐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嘴肿得太厉害,吐血都吐得不利索。
这个马驰不由得一时之间,心里气得直哼哼。
在这之后,他看着旁边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的小七爷。心里不由得暗自想道:
妈的我堂堂的一个锦衣卫千户大人,跟你站在一块儿,也不见你过来巴结,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更何况过几天我就要升官了,到时候越发权势熏天,这个沈渊的军营里,咋就没一个会伺候人的?连碗茶都没见他们拿上来!
想到这里时,马驰忍不住用眼睛剜了旁边那个小七爷好几眼……可是对面那家伙就像根本没看见一样,让他凌厉的眼神落了个空。
正当马驰对着小七爷眉来眼去,却是横竖和他对不上眼神儿之际,有人送茶来了。
送茶的是霍老四,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放着两盏茶,一过来就下意识地向小七爷的脸上看了一眼。
如今这位小七爷的地位,沈渊身边的人当然是全都心知肚明,基本上他说的话就可以代表沈渊的意思。
所以霍老四用眼睛看向小七爷,意思就是问他:方便不方便把茶送进去?
而这时却见小七爷,忽然间就火了!
他示意霍老四把茶盘放到一边儿,然后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似乎是为了防备吵到营帐里的主帅,小七爷小声却又严厉的对霍老四说道:
“里边正谈着机密要事呢,你要命不要?”
“这个时候往里送茶,你是不是想作死啊?茶放这儿,一会儿由我送进去。”
只见小七爷向着霍老四严厉地说道:“这些锦衣卫大人远道而来肯定饿了,赶紧预备点心去!”
“我记得厨房里有无锡城里送过来的点心,有蟹壳黄什么的……给我准备六样精巧的端过来!”
说着小七爷捏着霍老四的耳朵向前一搡,似乎就要将他推走。可是没想到霍老四脚底下一绊,居然一家伙撞在了旁边那位马驰的身上!
马驰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候他万万不能发飙,不然就不是被打成猪头这么简单了。
于是他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一把推开了霍老四,却是什么也没敢说。
这时的霍老四连连点头致歉,然后才奔向厨房准备点心去了……没想到他才刚去了不久,大帐的布帘儿一挑,沈渊就送着指挥使张梁走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显然已经商量好了所有的细节,张梁也就顺势告辞。
当然临走时,他还对沈渊说了不少大恩大德、铭感五内之类的客气话,至于他心里骂没骂街那就难说了。
等到沈渊笑呵呵地送别了张梁之后,这家伙一出军营的辕门,笑嘻嘻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
看到姐夫的一张脸几乎阴得要拧出水来,看起来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他旁边的马驰顿时就把脖子一缩,一声儿都没敢出。
而这时张梁的手下,东南一带各个地区的所有锦衣卫百户,也都在辕门外肃立等候。
原来张梁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一个百十人的大队,浩浩荡荡而来。可是他生怕沈渊误会,觉得自己气焰太高,所以才把这些手下特意留在了辕门外。
等到他们离开了军营,这时的马驰骑在马上,才小心翼翼地向着张梁问道:“姐夫,刚才商量得怎么样了?”
“商量妥了到是妥了,”张梁长叹了一声说道:“但是这小子一点没粘身儿,咱们所有的把柄还都捏在他手上,可是他却滑得啥都捏不住!”
“他跟我说十月初三那天,有一位常熟军反王李梦龙被民勇所杀。叫咱们自己编瞎话儿的时候,就说在这之前,就被锦衣卫从李梦龙的口中套出了反贼和魏难陀勾结的事。”
“常熟李家乾!”说到这里,指挥使张梁提高嗓音喊了一声。
只见后面的一大堆百户之中,就赶紧走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属下李家乾拜见指挥使!”这家伙还要行礼,张梁却摆了摆手向他问道:“常熟反王李梦龙是怎么死的?把前因后果跟我好好说说!”
“属下……也不太清楚啊!”这时负责常熟一带的锦衣卫李百户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梦龙死的准确日期谁也不知道,到现在常熟城里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不过属下记得,从九月二十八那天开始,常熟城的反贼就开始一片混乱。所有反贼头目竞相拉山头立杆子,搬财宝抢娘们儿……”
“等等!”听到这里时,指挥使张梁脸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他抬手一马鞭,“啪”的一声抽在了那个李家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