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对朱常津淡淡道:“如果扬州城内真有官员,死活都不给你爹面子,那王爷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赴死。”
“就算在最危急的时刻,他都没法亲自出面!”
见到朱常津一脸惊惧的神色,就见沈渊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现在老师再教你一件本事……给我记住了小子。”
“想要立下奇功,就要甘冒奇险,既然你愿意做这个过河卒子,就得做好成为弃卒的准备。”
听到了老师的这句话,朱常津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刻朱常津才知道,他老师这次领兵出城冒了多大的风险,就像他说的那样,老师的背后,真的可能是空无一人!
……
短暂修整后,沈渊带着这支骑兵队从白浦镇中出发,一路行进越发迅猛。
他们每日数战,不断击溃一股股反叛匪兵,沿途向东冲杀,一路势如破竹!
在他的身后,有俩带兵的统帅都快疯了……其中一位就是沈渊自己的老爹。
沈玉亭在这一路上基本上没干别的,见到镇县就冲进去看看有没有贼兵,遇到城池就清扫一空之后派兵驻守。
在这之后,他一路带兵狂追!
沈玉亭这一路上几乎是在以步兵跑步行进的速度,不断地接收大片的土地和城镇,到后来所有的战术动作,都已经是熟练之极。
官军大队拉开大网,不断地清扫沿途的反贼叛军,至于逃入深山那些零星的叛匪,则是来了个甩手不管。
在他这一路上从万寿到泰州,从泰州到如皋,几乎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
这漫山遍野的叛匪,早已经被他儿子沈渊的骑兵队日夜追赶,杀得心惊胆裂。又被那个小七爷徐博从头顶上,再一次碾压而过。
接连数次被人打残了建制、斩杀了将军,现在有的叛军匪兵见到大股的自己人都开始绕着走,生怕人多招来官军的注意,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沈玉亭老先生带领的官军,简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胜利大游行!
所过之处,所有的州县城池都大敞四开的等着自己官兵去接收,沿途凡是看到的反贼部队,一遇见朝廷大军就是嗷嗷地开跑。
从泰州过后再往前,沈玉亭基本上就没看见过反贼的脸,朝着他的全是屁股!
这时的沈玉亭一边带队急速向前,一边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场江南平叛之战,竟然会快到这种程度!
真是跑都追不上,他那个儿子沈渊,已经彻底把反贼的信心击碎了!
情景真的就像沈渊所说的那样,只要朝廷派出军队渡过运河向东,只需接受大片丢失的国土就行。
自己的儿子……当初给他的这个名字,还真没起错。
这家伙的心思简直就像深渊一样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
而此刻,处在沈渊和沈玉亭中间的小七爷徐博也快疯了。
因为他想要追上沈渊,却发现自己死活都追不上!
即便是他拼命追赶,前方的那支骑兵部队距离他依然还有半天以上的路程,看这意思,还有越拉越远的架势。
因为沈渊这家伙甚至丝毫没有走一段回头路,和官军会合的打算。
反而看他这不要命地向前冲锋的架势,竟然是想凭借这四百骑兵,把东南的所有叛匪彻底绞成一片稀烂再说!
沿途上小七爷看到的只有满地的尸体,被杀掉和累死的贼兵,还有被追得死去活来,躺在地上连身都不能翻的叛军。
这些人已经彻底被累残了、追疯了、吓傻了!
他们两支部队同样在沿途作战,沈渊负担的压力甚至比他要大得多,可是这个冤大头他就是死活追不上,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不要命了是不是?”这时的小七爷心中暗自悲愤地想道:“就算是人受得了,可是那五百匹战马要是全累死了,你沈渊到时候怎么办?”
“当你这四百骑兵变成了步军,而且射光了所有的羽箭,个个疲乏不堪之际。你只要碰上一支三千人的生力军,到时候立刻就会全军覆没!”
“我他妈还带着五百匹马想要给你替换,现在那五百匹马都快累死了,妈的你倒是停一下啊!”
如今这位小七爷徐博也是越追越崩溃,越想越恼火。
他本来是想让那个冤大头看看,后边接应的官军居然是由自己带领的时候,他脸上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如今沈渊是死活追不上了,自己倒是越追越抓狂……这叫什么事儿啊!
……
结果小七爷这一路上拼死拼活地往前追,过了白蒲镇、又过了通州、最后一直跑到了海门。
到了这里,基本上前方不远就是大海了。
小七爷在江边上堵住了三四千满江滩乱跑的反贼,把他们打散了之后,抓住了几名俘虏。
等到审问过后,小七爷惊愕地看着眼前滚滚的长江……
一连串破口大骂,就像连珠炮一样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沈渊……过江了!
……
非但过了江,这个连续战斗了四日五夜的沈少爷,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