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华深已经快被吓傻了,而就在这一刻,戏台上却出现了一个新人物!
这个人叫李深,是外地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他一出场就和大恶人董昌两个人在一起密谋,说要吞并别人家的当铺。
这两人在一起时都是奸诈万分、心机毒辣,真是坏得一拍即合!
看到台上那个李深的样子,华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戏是谁编的?这是……活活儿要我的命啊!”
到这个时候,华深哪有心情再看戏?他偷眼看着家主华武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这戏好啊!”就在这时,化武一边拿过一张热毛巾轻轻擦着手,一边头也不回地向着华深说道。
“你知道吗?这样的戏码儿在咱们无锡各大戏楼正在上演,每天都有无数无锡乡亲过去看。”
“还有茶馆里说书的,都在说恶霸董昌的故事,甚至书店里还有画本儿在卖!”
“要不是这些,我还被蒙在鼓里……唉!”
说到这里,就见华武老人叹了口气道:“董其昌书画双绝,地位也是非同小可。我观他书画,以为此人胸中大有风骨,却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无赖!”
“居然能把自己的乡亲折磨成这样,他手也真是够毒,心也真是够狠!”
“还有你……我让你到无锡以外的地方历练,是希望你悔过自新,收束心性,将来浪子回头之时还有大用。”
“可是你一去了松江,就结识了董其昌这样的败类!”
“叔!”华深一看到话题转向了他,他连忙把话锋一转说道:“您别被那些戏词儿给蒙骗了,这是有人故意往董玄宰和侄儿的身上抹黑呢……”
“你还想狡辩?”此刻华武的眼睛一瞪,向着华深的方向看来……“你觉得我是听过一出戏,就信以为真的人吗?”
“我已经连续派了几波人到松江,他们走访民间,把松江的情形问了个清清楚楚!”
“满松江的百姓,都对董其昌恨不得生食其肉……你给我干的好事!”
“还好写这出戏的人,没有把咱们华家的姓氏写到戏词儿里,要不然整个家族都跟着你遗臭万年!”
“叔!我……”这时的华深知道,这件事再也遮掩不住了。
他崩溃之下就想起身往地下跪,却被华武招手叫来两个家丁,把这个软塌塌的家伙给架出去了。
“吩咐门上的下人,只要是华亭姓董的来求见……”只见华武又向自己的管家吩咐道:“就说我不见他,让他滚!”
……
与此同时,董其昌正兴匆匆地从自家画舫里,走上无锡的船码头。
他还不知道,沈渊已经编好了戏词儿和茶馆儿书,把他在松江城的所作所为在无锡传扬得家喻户晓。
他还满心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去求见华家的族长,一定会得到热情的款待。
可是没想到,他连大门都没进去,看大门的家丁一听说他是华亭来的还姓董,立刻就翻了脸!
“我们家华老爷说了,只要有华亭姓董的来求见,一概不见!”
咣的一声大门就关上了,把董其昌弄得都莫名其妙,他左思右想也记不起自己啥时候得罪过华家。
怎么就一下他就像是个丧家之犬似的,人家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正当董其昌莫名其妙地向着码头方向走,想要回画舫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旁边啪的一声,把他吓得一激灵。
一回头他就看见路边的茶馆里,有一位说书先生拍了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说道:
“上回书,咱们说到这个董昌……”
“嗯?”董其昌一听就吓了一跳,他连忙在街边上站下来,招呼家丁先别往前走。
然后他侧着耳朵,就听里面说书先生继续说道:
“这家伙一心想强占百姓的土地给自己修建庄园,于是就想出了一条绝户计!”
“……要说这狗东西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头上生疮,脚下流脓,简直是坏透了!”
“他儿子董祖,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按照他爹的话找到了那几家农户,正想要按计而行,强抢人家的地契。却没料到,被这个小蚂蝗一眼就相中了人家的姑娘!”
“这个色鬼啊……”
“啊!”在这一刹那,董其昌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他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人家华家的族长不愿意见他!
原来有人把他的劣迹编成了茶馆书,说得街知巷闻,他董其昌的名字,在无锡这一亩三分地儿已经都臭大街了。
就在这时,忽然!
在他头顶上的一间茶楼窗户里,冷不防有人喊道:“哎?这家伙我认识他!这不董其昌吗?”
“啥?”这一声大喝之下,满大街行人的眼睛,全都向着董其昌的方向看来。
千夫所指!
在这一刹那,董其昌感觉到了无数道鄙夷和痛恨的目光,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打量!
“没错,就是他!就是董其昌那个王八蛋!”楼上那个人接着又大喊了一句,然后“砰“的一声一个茶壶从楼上扔下来,摔在了董其昌的眼前,差点儿砸中他的脑袋!
这一下,整条街顿时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