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没有沈渊的那种参杂着彩线的纸……于是这帮人赶紧连续熬夜,研究新的防伪刻板,印制代金券。
然后到了第二天,街上开始出现大批的游街宣传队!
这些宣传队,全都是沈渊召集来的桩会汉子,还有他们没事儿干的家属。这帮人打着彩旗高呼口号,分成十来支百余人的队伍满城乱转。
一时间天元票号的名字,在所有扬州城百姓的耳朵里都灌满了!
之后当沈玉阁的大昌票号加班加点,在三天终于印出了有防伪功能的代金券之后。沈玉阁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了商人聚集的各大商业会馆。
和沈渊瞄准了官场不同,沈玉阁一眼就看中了商人,这个最适合使用银票的客户群体。
当他带着大量的代金券来到这里时,他心中还在暗自想着:只要把这些商人们抓住了,他们每人兑换几百两银票,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可是当他来到这里时,沈玉阁一见到那里头的情景,却是目瞪口呆。
只见里边热热闹闹的一大片商人,全都拿着天元票号的银票,在那品头论足地商量讨论。
戏台上边左一对儿苏州评弹,右一伙儿扬州清戏,唱的全都是天元票号发行银票的好处。
戏台中央正在开戏,一个鼻子上画着白豆腐块儿的丑角儿,手里拿着一张印刷粗陋的假银票,正气得满地打滚儿,哇哇大叫。
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小青衣还在边上俏生生地数落他,说嫁了他这个“十三百搭”,居然连个假银票都认不出来,害得这个笨丈夫把一家子的钱,全都搭在了假银票上……
这沈玉阁看见这样的情形,脑子就是“嗡”的一声,这沈渊下手也太快了!
非但如此,他这花样也真是数之不尽,现在就连戏子都在帮他的忙!
沈玉阁见到这情况,知道他的代金券这个时候拿出来,跟人家印刷精美的银票相比,势必会沦为笑柄。
于是他咬着牙,怎么来的又怎么闷头缩了回去!
……
而在这一刻,在天元票号的大堂里,蓝姑娘正在看着账目。
几天以来,由于沈少爷花样百出的宣传攻势,兑换出去的银票数量正在飞速上升。
蓝姑娘从来没想到,扬州城竟然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就接受了银票这样的新生事物。
没想到的事还有呢,当她刚看完了账目,就见秦玉虎从外边飞快地跑进来,然后穿堂过户直接进了后院。
之后就见沈少爷跟秦玉虎两个人快步走了出去,蓝姑娘知道肯定有事,于是也急忙跟了上去。
一边在后面走,她一面还听着秦玉虎对沈渊说:“您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东街闹市那边有一个开药铺的老头子,诨名叫岳大丸子,昨天夜里突然暴毙而亡,家里面一堆儿女正哭哭天抢地的嚎丧呢……”
“就是他了,岳大丸子!”沈渊立刻点了点头,招呼龙小羽赶紧跟上。
这时的蓝姑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边跟着快步前行,一边向沈渊问道:“那个岳大丸子突然暴毙,难道这里边有什么案子?”
“没案子!”沈渊随口答道:“是我让玉虎寻找城里突然身亡的人……等到了那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
转过了两条街,他们来到了东街闹市上。
一路往前走的时候,速度已经快不起来了。这两边全是繁华的商业街,熙熙攘攘的行人摩肩接踵,大家只好挤着往前走。
等到他们来了一家大德堂药铺,就见这间药铺上面的牌匾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
按照古时候的规矩,牌匾轻易是换不得的,越老越显得这家店铺开得时间长,也有信誉卓著的意思。
如今这店铺门前已经挂起了两盏白灯笼,灵幡也打起来了,沈渊他们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
就见前方大门紧闭,挂着黑纱,门上还贴着两张纸,这边写着“东主有事、今不营业”,那边写着“恕报不周”。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家里要办丧事,沈渊却带着人毫不犹豫地叫开门走了进去。
到了院子里,院中间停着一口红漆大棺材,周围满是烧纸钱的糊味儿,一片片的纸灰在空中飘荡飞扬。
几个身穿孝服的家属,正在灵前哭得悲悲切切。见到沈渊一行人进来,家中的几位长辈立刻过来打听,沈渊他们是什么人。
就见沈渊先到灵前行礼,恭恭敬敬地上了炷香,然后他这才向着家中的长辈说道:
“我是城东天元票号的二掌柜,岳老先生几日之前在我们那里存了五百两银子,换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走了。”
“刚才我才听伙计们说,老先生身体好好的,昨天夜里却突然过世,因此特地前来探望。”
“岳大……岳老先生那张银票,是我们天元票号发行的第一张,因此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们赶紧找找去,别在焚化遗物的时候把那张银票给烧了,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啊……”
“赶紧找,赶紧找!”此时满院子人听说这件事,立刻就炸锅了!
这岳大丸子居然临死前,还存下了这样一大笔银子!这些儿子女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