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楼上乱了一阵之后,石勇捕头带着人呼啸而去,雅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或者说是一股难堪的尴尬也行。
“那个……苏兄,”这时的沈渊笑着开口说道:“听闻苏兄有一块家传美玉,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大家欣赏欣赏?”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紧张气氛顿时欢乐起来,甚至吴六狗捂着那个大鼻子,还“吃吃”地直笑。
这时就听“当啷”一声,一块核桃大小的圆形玉佩,被那位苏公子扔在了沈渊面前的桌子上!
“送给你了!”这位苏公子虽然绷着脸,面上但却看不到一丝寒意,反而气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捏她的脸。
“公子出手,真是豪爽!”沈渊笑着向着桌上一看……果然好一块美玉!
所谓“玉有五色沁,价值十万金,”沈渊一眼看到这块不大的玉佩上,沁色五彩斑斓,每一样都是色正淡雅、生根入骨,竟是一块难得的古玉!
要知道在大明朝,能算得上“古玉”两个字的,那都得是汉唐以前的。
沈渊看这块玉佩上几块红色的血沁灿然辉映,犹如一朵朵怒放的红花,饶是他在前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到他把这块玉佩翻过来,就见后面篆刻着四个小小的汉隶字体:
海棠如醉。
“这个名字真是十分贴切,让这块玉又增色三分,”沈渊笑着把这块玉佩“刷”地推到了桌子对面,停在了那位公子的面前。
“小苏打……不是,苏小棠公子,”沈渊一个口误,连忙纠正过来,惹得那位公子俏脸上又是一阵恼怒。
“此玉与公子名字相关,正该是遇到相好的姑娘,以此定情才是,”沈渊笑着说道:您真的要送给我?
“还我!”
这个姑娘手也真够快的,“刷”的一下就把玉佩收了起来,沈渊甚至没看清楚她用的是哪只手!
这时的焦六爷在旁边,看得他直乐。就算他不懂玉,也知道值得官府如此大张旗鼓地搜索,想必这块宝玉的价值必然不菲。
不过这位小沈先生却清楚,这玩意儿分明就是贼脏,他怎么可能收下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过看这位“苏公子”行事做派倒是一派天然率真,看来也不是一个城府有多深的人。今天这场宴会,倒是有意思的很!
在这之后,沈渊听到门外石勇捕头已经带着人撤了,于是向着这位苏公子说道:“小酥糖……不是,苏小棠公子是不是家里还有事?”
“你要是不忙,留在这里喝几杯也行!”
这就分明是赶人了,那个眨眼之间已经被起了俩外号的苏小棠,看来也气得七窍生烟,于是站起身来要走。
可是她走到门前,沈渊都松了口气了。却见苏小棠又回过头来说道:“几位看来是扬州人士,不知大名可否见告?”
“终归今天之事,有赖诸位先生施以援手……”
“在下桩会吴六”……“桩会焦雷”……“沈渊!”
江湖人都讲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渊看见他俩把名字报得痛快,自己若是藏头露尾,不免让他们看轻了,所以索性也报出了姓名。
等到这位苏公子飘然而去之后,沈渊他们也自然在桌边上重新坐下。
可是他们还没等举起酒杯,沈渊低头一看,随即就苦笑了一下,还说了声……“个小气鬼!”
“小沈先生怎么了?”焦六爷见状连忙问道。
“我扇子没了!”沈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不带这样的,有这么恩将仇报的没有?”
见此情景,屋子里的焦六爷和吴六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沈渊身上带的扇子,显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是他刚才说话时太没分寸,所以那个女飞贼气愤不过,顺手牵羊偷了他的扇子泄愤……估计这把可怜的扇子,现在正被撕得咔咔作响呢!
……
等到正事儿谈完了,他们也下楼准备回家。
等到他们出了二分明月楼,你又看到了对面千康的家门口,那些被打的死去活来的愚公,
这些人正被抽的满脸都是鞭痕,有的还在大声惨叫,有的已经疼晕了过去。
而这是在大门口,还站着一个满脸都是油汗的胖子,他一身锦绣,穿的就像个红包套一样,此时一脸横肉都抖了起来!
“给我往死里抽!”只见他粗短的双腿用力跺着脚,嚣张的大喊道:“居然还想密谋说出去告我?扬州府里谁敢接爷的状纸?”
“今儿不打死几个,谅你们也不长记性……”
“那个苏小糖倒是说的没错!”见到这情景,沈渊暗自记下了这个钱康。“我偷的话就应该偷他的脑袋!”
……
等沈渊回到了家,在自己屋子里脱下了那身“强抢民女装”,然后穿着素白色的棉布家常衣服,拿着本《四书集注》来到了院子里。
书才看了两页,就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后脑勺上。
这东西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之后随即就落了地。沈渊低头一看,就见地上是一个半青半红,圆溜溜的大枣。
他毫不犹豫地拾起来在袖子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