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他们进屋来之后,王爷这段谈话虽然还是在玩弄权谋人心,但毕竟他的爱女之心还是一片情深意切。
要是对比王侯贵胄的普遍水准来看,崇王实际上还是不错的。身为一个老爹,他做的这些更是情有可原……想到这里,沈渊心里对他的感观倒也好了一些。
于是沈渊向崇王拱手道:“王爷一片爱女之心,在下当然知道。至于县主的安危,,您也不用心急,只管在这里等消息便是。”
“如今已经有人去营救县主了,大概最多一个时辰,消息就能传回来。”
“什么?”听到这话,崇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谁?谁去救她了?你们知道羽棋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的崇王激动得说话都走了音儿了!
……
沈渊笑了笑道:“刚才王爷造访我家时,恰巧赶上我也在往这边赶。等我到了县衙,正好看见衙门口外有两个人在争执。”
“刚才王爷大概也看见他们了,其中那个女子就是王爷的下属蓝姑娘,那个年轻后生是襄城伯次子李域。”
“然后怎么样?”听到这里,王爷急切地问道。
沈渊随即答道:“那李域是奉了他父亲襄城伯的命令,在衙门口守着,防备王爷把李勘运送出去。而蓝姑娘在此是不是受了王爷的指派,这一点在下倒是不得而知。”
“总之他们两个人争吵之后,忽然间倒像是相互启发,想明白了什么……”
这时的沈渊看见王爷的神情越来越焦急,知道自己再罗嗦下去怕是要当场挨揍,于是连忙说道:
“反正这俩人说,他们能推断出鹿邑县主大致的下落,于是就急匆匆地一起走了,王爷那时候不都看见了吗?”
“原来如此!”这时的崇王陡然间一扬眉,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喜色!
那个李域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对于蓝姑娘他却是十分了解的。
这个女子原本是老王爷调教出来的人,平日里心思稳重,机谋百出,每每让她做什么事都是得心应手。
“既然蓝儿说她知道羽棋在那里,那她至少也有七分把握!”想到这里时,王爷的心里顿时振奋了起来!
而这时沈渊却看着崇王的表现,心中暗藏笑意。
刚刚他为了把营救朱羽棋的功劳,同时让给蓝姑娘和李域公子两个人,所以把这件事有意形容得非常含糊。
这样一来等这俩人回来,不管他们怎么圆谎,说起来都会和自己形容的大差不差,这样就可以了。
至于沈渊为什么甘心让出这样一份大功,除了他想要维护蓝姑娘,顺便照顾一下那个小可怜儿李域之外,他当然还有自己的想法。
……
就在沈渊和王爷谈话的同时,在扬州城的另一边却有两个人,正在街道上一路狂奔!
他们正是蓝姑娘和李域,此时他们都对沈渊之前的分析心服口服。
如果他们依计而行,很有可能真的一举救出鹿邑县主,挽救那个无辜的姑娘还有他们各自的人生。
所以他们正使尽全力,向着春燕楼的方向发足疾奔!
……
与此同时,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已经离家三天的朱羽棋县主,正在用她长长的指甲无力地抓挠着墙壁。
闷热和潮湿使得她浑身上下汗出如浆。一身的汗水让衣服干硬板结,贴在了身上,甚至连头发都湿成了一缕一缕。
好几天没有一滴水喝,让朱羽棋每一次呼气,喉咙里都像吐出了一团灼热的火焰。这难忍的焦渴,都要把她逼疯了!
这位金枝玉叶的鹿邑县主,在这恶臭扑鼻的地窖里苦苦挣扎着,身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眼前光影迷离,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朱羽棋,似乎看到了她的书房里,那些在阳光下舒展叶片,带着露珠的兰花。
躺在地上,朱羽棋姑娘可爱的大眼睛正渐渐失神,慢慢合上了双目……
……
县衙中,崇王阴沉着脸坐在黑暗中。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就像是一尊无情的雕像,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
县衙大牢里,被酷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李勘想要张嘴奋力嘶吼,可是他却只能徒劳地发出一阵干哑的“嘶嘶”声。
在他的心里,满是绝望和愤怒!
……
沈渊在院落中踱步,直到他在一株桂花树下停住。
他扶着这棵树低着头,像是看着地面发呆,又像是在深深思索着什么。
……
县衙外,襄城伯和柳金蝉正在破口大骂,声音传出去很远……
当所有人都在牵挂、都在挣扎、都在奋力拼搏的时候。好像冥冥中正有一双眼睛,带着讥笑的神情看着他们!
……
当朱羽棋再次睁开双眼,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眼前一片光明,那是一盏灯,点亮在头顶上方。多少天了,她都没看到过一丝光亮!
她的身边有一位相貌俊秀的男子,像拾起一片羽毛一般轻柔地抱起了自己。
当一道水流犹如甘霖,从自己的双唇中注入,朱羽棋县主立刻贪婪地吞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