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轩的病就如晴天下的狂风暴雨,突如其来让全将军府的人措手不及,大将军因此告假几天都没有上朝,而温卿和老夫人更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合过眼。
找了许多的名医都不见好,老夫人求温卿去请华老,华老却赶巧出了外诊,不知何时能回来,老夫人也是急火攻心竟然晕倒在思轩院,这让温卿变得更加劳累了,早晚的来回跑,府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静悄悄的,连门口养的大黄狗仿佛都感知到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也都恹恹的趴在那。
这日的温卿刚服侍完老夫人喝药,便听小丫鬟说温思轩醒了,这让一旁老夫人那有些混沌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不少
在温卿几番劝说无果的情况下,与温卿一道去了思轩院。
到的时候温云天正在床前替温思轩擦脸,温思轩的小脸惨白,当看见老夫人时便落下泪来“祖母,听说你为了轩儿都急的晕倒了,轩儿真是不孝,不能在祖母床前尽孝也就罢了,还让祖母事事烦心,真是该死”
老夫人听完赶紧上床前抱着温思轩,一句肝儿,心儿的哭着
温思轩窝在老夫人怀里轻轻的说道“我生病时梦见娘亲了”
老夫人此时也不哭了,把温思轩温柔的从怀抱里拉出来“你从未见过你的娘亲,怎知梦里是你的娘亲?”
温思轩猛地点点头“是真的!母亲来到我床前摸了我的脸,我感觉到了,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她长的特别像我大姐,而且鼻尖有颗小小的痣,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我扑进了她的怀抱里,她的怀抱好温暖,我想让她带我走,但是她不肯!”
老夫人摸了摸温思轩头,手却不察觉的有些颤抖“傻孩子,若是你跟你娘亲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祖母了”
这温思轩出生的时候就没见过叶兰萱,若是梦里把别的女子当娘亲也都是可能的,可是叶兰萱确实鼻子上有颗小黑痣,这事情可没有人告诉过轩儿,那也就是说叶兰萱的鬼魂,回来看轩儿了!
温云天想到这,忙问温思轩“那你母亲可有说什么?”
温思轩摸着头回忆“娘亲说了几句话,但是我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愧疚什么的,然后好像提到了父亲和乐晴姑姑,然后还有孩子之类的,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老夫人听出话里的意思,便有些怒意的看着温云天:“这是兰萱在怪你,怪你自己不能好好照顾孩子,还要阻止乐晴对孩子好,你呀,真是死心眼儿”
温云天楞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思轩:“你娘真说了这些?”
温思轩则是扶着头有些难受“具体说了什么我真的记不清了,但是好像有提到什么香囊之类的,父亲知道娘亲说的是什么吗?”
温云天的手摸向了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是叶兰萱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一带便是多年,香囊给他的时候便是封死的,他只知道里面是有兰花的,其他的毫不知情,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温云天扫视一下周围,看见桌上的箩筐里放着一把剪刀,这是温卿在晚上照顾温思轩时给他绣集福香囊用的。
温云天操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了金丝绣线,拆开了香囊,里面塞满了兰花,内壁里绣着兰字,那时她们已经订婚了,满怀爱意,兰花传情
温云天在一堆兰花下面翻出了一颗莲子玉扣,上面用刻玉刀刻着华芝二字,那是乐晴姑姑的小字。
温卿在一旁不由的叹息,“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父亲一直想要莲花般的女子,可哪知莲花就在身边,一直默默等待从未离开。”
母亲和父亲恩爱是好事,但终归是母亲福薄,有莲花的性子,却没有莲花的中通外直,让马姨娘钻了空子。
温云天握住莲子玉扣喃喃道“难道你早知她对我的情,你把她的情谊也放到给我的香囊里,是为了圆她的心思,还是为了承你的意,兰萱你....”
温云天有些失魂的走了出去,温卿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里,云萱阁是母亲和父亲以前的住所,想必是暗自伤怀去了。
老夫人则也是叹了一口气“孽缘啊,轩儿,看你醒了祖母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祖母改日来看你”说罢便一身疲惫的起身离开了
“姐姐,父亲没事吧?”看着父亲那个样子,温思轩有些害怕,心里也有些不忍,起初温卿叫他装病时他还兴致勃勃的,可是后来躺在床上几日后便开始难受了,最让他难过的是父亲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很是自责,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温卿看出了温思轩的想法,便做到床前摸着他的头柔声道“不用担心父亲,父亲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自母亲死后,父亲一直都有心结。心结若是打不开便会化作愁苦,我们现在正在帮父亲化开那份愁苦,这是件好事,你也希望父亲会越来越快乐对不对!”
“嗯”温思轩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的不开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温卿来到云萱阁时,温云天正坐在二楼的阁台上,看样子已经做了很久了,茶都已经凉了。
“卿儿来了”温云天的语气低沉又有些沙哑
温卿在旁落座,“爹爹是在想娘亲吗?”温卿好久都没有叫过温云天爹了,她自懂事起